高叔肩回到住處,對著許清嘆氣,許清問清原由,想起袍袖中的竹簡,微笑道:“公子當真想讓司徒大人去湊這熱鬧,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你有什麼辦法?”高叔肩立刻追問。
“勞煩公子引薦,我去見見司徒大人。”許清微笑起身。
高叔肩不信。
向來,祖父做過出的決定,輕易不會更改,但他也不想放棄,帶著許清就來到高嶽書閣。
高嶽見到許清後,見他遞上吳攸給的竹簡,見上面‘商’字異常醒目,眯了眯眼。
許清道:“公子他聽說白天時候,宋質子與叔肩,結下誤會,很是擔憂雙方傷了和氣,眼下吳宋結盟已是定局,請司徒大人,看在公子的面上,別與宋質子計較。”
高嶽把竹簡放下,淡淡道:“子攸的面子,當然要給,也罷,此事,我司徒府不再追究。”
高叔肩錯愕。
許清便道:“那在下就告辭了。”
“嗯。”
高嶽淡淡點頭,看著許清拉了一下高叔肩的袍袖,高叔肩後知後覺作揖要退出去,他便道:“回你老師,期會,我會參加,你也好好準備議題。”
“啊?”
高叔肩以為自己聽錯,愣在原地。
許清又拉了拉他的袍袖,這才讓他回過神,欣喜地退出書閣,並把門關上。
直到走出院子,高叔肩才問道:“剛才我說好多,他老人家就是不去,你給他的竹簡上,寫的什麼?公子攸的命令嗎?”
許清笑道:“差不多吧!”
“還是子攸的話好使!”高叔肩感慨。
許清看著高叔肩,感覺高嶽城府太深,而高叔肩太過耿直,簡直不像他的親孫。
猜想大概是高嶽太忙,沒時間親自教高叔肩。
否則,哪怕高叔肩有高嶽一成的見識,也不會跑到質子館去的。
高叔肩不那麼想,他雖在許清的調解下,暫時不記恨宋子謙,但暫時也喜歡不起來,倒是對許清很重視,今日與許清交談,讓他受益匪淺。
“既然王父要參加,這次我可不能讓他丟臉,走走走,許先生,今夜我們不睡了,我讓人往子攸府上送信,向他借你一晚!”
高叔肩叫來一名下人去送信,不管許清的反對,硬把人留在府中。
許清無奈,只能跟著高叔肩挑燈夜戰。
同一時間。
司空府,書閣。
公孫義元接過下人遞上來的一卷竹簡,鋪展在公孫徹面前,並把燈挪得近些,讓公孫徹看得更清楚。
等公孫徹寫下批文,公孫義元重新捲起。
就在公孫義元去接下人再遞上來的一卷竹簡時,公孫徹擺手擱筆。
下人自覺退出書閣。
公孫徹喝口參茶,微笑看著公孫義元。
“這次期會,不止是學問的事,應該還會死人,你就不怕王父我這身子遭不住衝撞?”
“父親一定會派人喬裝保護王父。”公孫義元微笑道。
公孫徹微笑點頭,“那個宋國來的質子,真能說出十勝十敗這種論點?不是有人教他的?”
“王父懷疑,這是子攸暗中指使?故意抬升自己聲望?”
公孫義元沉思。
“不好說,後天,看看就知道了,若能為我所用,便保他一命,若是不能,也絕不能讓他與高氏眉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