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謙微笑看著只剩下丈餘距離的高叔肩,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負在身後。
貴族氣質沒有一絲一毫,因為身在吳國而減少。
哪怕負責保護他的甲士們都在兩丈開外,他也沒有表現出一絲慌亂。
曾子門徒的身份一旦亮出來,在西河學宮這邊,就是件防禦極高的馬甲。
在這個禮比命重的時代,誰動自己誰死!
高叔肩回頭看向方棠,難以置信。
他又向身邊其他人求證。
得到許多人眼神確認。
這下,高叔肩感覺腦子裡如打雷般,不斷地轟鳴。
怎麼會這樣?
宋子謙成師叔了?
言下之意,他與老師同出曾參門下?
方棠走上前,把高叔肩拉到一旁,“不得無禮,子謙師從曾子,與我便是同門師兄弟,你要當著這所有人的面,打他不成?”
高叔肩雙腿輕顫,他怎麼敢?
只是看向宋子謙時,他很難相信這事是真的。
身後。
司空公孫徹在公孫義元的攙扶下,和司徒高嶽一起走向吳梟與吳攸,行揖手禮。
吳梟、吳攸還禮。
他們一番寒暄,並把宋子謙介紹給兩人認識,但因為宋子謙是宋國世子,兩人的揖禮便沒那麼正式。
宋子謙沒想到公孫徹,會年近八十。
古人常說人生七十古來稀,曾子也不過七十上下,公孫徹比他年齡還大。
一想到公孫徹是這種老貴族,頭髮絲可能都是空的,他就有些擔憂。
土地私有化,要站新興貴族,才好推動。
但有公孫徹在,這一計劃,怕是阻力很大。
不過,他想起自己的讀檔系統,覺得即便阻力再強,也能橫推,便把目光又轉向與方棠年齡相似的高嶽。
近六十的高嶽,精神頭兒比公孫徹可好太多,眉宇間透著殺伐果斷的上位者姿態,與公孫徹時常帶笑不同,他幾乎不苟言笑。
敘禮畢。
方棠邀請所有人進入學宮,舉行期會祭禮。
因為宋子謙的身份,超出所有人的預料,方棠不得已,也給了超高禮待。
穿過牌坊,進入西河學宮內部。
有一個用石磚堆砌的膝蓋高的扇形臺子,在照壁處已經擺好禮器,鼎、豆、爵、俎,擺得滿滿當當。
方棠主持祭禮。
還有西河學子中的樂班奏樂,鍾、磬、瑟等樂器組成春秋版交響樂。
迎神,亞獻,全體揖拜,等等禮儀。
光是這一流程,就讓宋子謙感覺用掉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禮成後,方棠又引經據典,講了約半小時《詩》《書》之後,終於來到了本次期會的重點。
善惡議題的爭辯。
在開始之前,方棠讓一眾參與爭辯的學子,先自行討論,其他人,則以觀禮身份,在扇臺旁自己找蒲團就座。
宋子謙因為身份‘尊貴’與吳梟、吳攸、公孫徹、高嶽一起,坐扇臺主持者方棠身後,近距離觀禮。
西河學宮約一百多人,吳攸與吳梟兩人加起來也帶了有一百多人,司空與司徒也都帶了不少人。
其餘不參與爭辯者,和慕名而來的一些平民百姓,也都在扇臺下,找蒲團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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