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吳攸突然開口,“質子昏睡時,何人在館中生亂,站出來。”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帶著威嚴。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吳攸想幹什麼。
吳攸眯眼道:“沒人站出來嗎?”
還是無人回應。
吳攸便道:“鄧山、車丁,黑夫?你們三個過來。”
鄧山與車丁臉色驚變,但在吳攸帶來的這麼多人面前,也不敢生出任何反抗之心。
匆匆站了出來。
黑夫皺眉,也從列隊中走出,站在鄧山右手邊。
“你們不過是來保護質子安全的甲士,竟敢在館中生亂?來人!”
一聲高喝,吳攸帶來計程車兵,唰唰唰站出六名,來到三人身後。
“把這些不服管教的甲士,鞭三十,驅之別院!”吳攸表情淡漠,如果處理幾隻螻蟻。
六名士兵上前,按住車丁、鄧山與黑夫,便要按在地上。
車丁與鄧山雙腿打著顫兒,趴在地上等著受刑。
黑夫則兩條腿崩得筆直,寧死不彎。
吳攸一瞧,呵道:“還是個硬骨頭?”
他頭一揚。
立刻又從衛兵隊伍中,又上來四個,他們一起抓住黑夫,就要按在地上。
這時。
顏氏從起居室走出,小跑到吳攸面前,浮聲道:“公子,質子半醒,嚷著要找黑夫拼酒!”
吳攸看著顏氏,見對方點頭,連忙抬手對那幾位親兵道:“他的暫且記下,”看向車丁與鄧山,“這兩個人,必須懲戒!”
“喏!”
士兵們領命,取來長鞭,狠狠地抽打在車丁、鄧山身上。
吳攸對施刑不感興趣,轉身走向宋子謙的起屋室。
他來到床榻前,看到宋子謙果然坐起身,身體搖搖晃晃,眼睛似睜未睜,不住地揉著自己的頭。
吳攸便微笑上前道:“你醒了?”
宋子謙抬起頭,眯眼打量著吳攸,道:“黑夫,你、你來了?來,來!我不信拼酒拼不過你,拿酒來!”
吳攸愣住。
心說你這是還沒醒酒嗎?
宋子謙搖晃著站起身,看著走近的吳攸,納悶道:“黑小子怎麼變白小子了?”
“子謙看清楚,是我!”吳攸不悅。
宋子謙擠擠眼,看不清楚,隨後又揉揉眼,愣了愣,才道:“子攸?”
吳攸板著臉,故作不悅道:“質子真是心寬之人,明日便是期會,你還有這雅興?”
宋子謙輕輕搖晃著身體,扶著吳攸,又重新坐回床榻之上。
“不可能,後天才是期會,我記得清楚,這是我與你的大事,豈會不加重視。”
宋子謙大言不慚。
吳攸臉色變黑,要不是從顏氏那兒,聽到宋子謙‘肺腑之言’的話,他現在已經翻臉。
“子謙,你已睡一天兩夜,明日中午,便是西河學宮期會,我且問你。”吳攸佯裝責怪,欲從袍袖中取出竹簡。
忽聽院外有人高喝。
“放肆!”
這聲喊,把宋子謙與吳攸的注意力都給吸引到外面。
宋子謙揉了揉太陽穴,納悶道:“聲音有些熟悉,想不起來是誰?”
吳攸豎起耳朵,連忙把自己欲掏出的竹簡,又塞回袍袖,沉聲道:“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