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柱使勁點頭，“我爹同意了！我想跟著您學學本事。”
看著小柱激動的樣子，孫青山陷入沉思。帶新手進山，意味著要承擔更多責任。山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一個不慎就會釀成大禍。
“規矩你得記清楚。”孫青山神色嚴肅，“打到的獵物分四份——我一份，槍一份，狗一份，你一份。這是祖輩傳下來的規矩。”
小柱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想跟著學...”
“這不是商量。”孫青山打斷他，“山裡的規矩就是規矩。不懂規矩的人，活不長。”
小柱愣了一下，隨即重重點頭：“我明白了，青山哥。”
進山的路並不好走。荊棘叢生，枯枝斷木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孫青山走在前面，不時用手撥開擋路的灌木。
解開狗繩後，桃花像是打了雞血，撒歡似的往前衝。小柱的大黑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兩條狗都是好手，對山裡的氣味極其敏感。
“大黑倒是不錯。”孫青山看著那條年輕的獵犬，“有靈性。”
話音未落，前方突然傳來桃花急促的吠叫聲。那叫聲中帶著興奮，顯然發現了什麼大傢伙。
“有東西！”孫青山眼前一亮，本能地摘下七七式。
順著山樑快速前進，視野豁然開朗。山坡下，一群野豬正在覓食。其中一頭老母豬格外顯眼，體型龐大，至少三百斤重。
桃花已經鎖定了目標，毫不猶豫地向那頭老母豬發起進攻。它經驗老道，知道該如何避開野豬的獠牙，直接咬向對方的後頸。
“這畜生！”孫青山暗罵一聲。桃花雖然身手了得，但野豬的力量不容小覷。一個不小心，後果不堪設想。
小柱站在一旁，手足無措：“青山哥，我們要幫忙嗎？”
“別動！”孫青山低喝一聲，“看準機會再上。”
桃花和野豬纏鬥在一起，掀起一片塵土。大黑也加入戰局，配合默契地咬住野豬後腿。兩條狗的攻勢，讓那頭龐然大物陷入慌亂。
孫青山舉起七七式，眼睛微眯。他在等，等最佳的射擊時機。一頭野豬要害並不多，稍有偏差就可能打草驚蛇。
汗水順著額頭流下，他紋絲不動。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
“砰！”
槍聲在山谷中迴盪。那頭野豬應聲倒地，後面的小豬群四散奔逃。
桃花和大黑立即後撤，警惕地盯著倒地的獵物。經驗告訴它們，野豬的生命力極其頑強。
“死了嗎？”小柱小聲問道。
孫青山沒有回答，保持著警惕，緩步上前。野豬躺在那裡，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染紅了周圍的草地。
確認野豬確實斃命後，孫青山才放下槍：“這下夠本了。”
小柱興奮地跑過來：“青山哥，您這槍法太準了！”
“運氣。”孫青山搖搖頭，“山裡打獵，十成本事用了八成也是運氣。”
處理獵物是個技術活。孫青山熟練地取出隨身攜帶的工具，開始剝皮開膛。小柱在一旁認真觀察，時不時問上幾句。
“記住，”孫青山一邊幹活一邊說，“打獵不是為了好玩。山裡的東西，能吃的都要吃掉，這是對山神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