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月又氣又急,眼眶都紅了,卻偏不肯示弱:“誰、誰盼著了!你趕緊放開我,不然我……”
“不然如何?”陳平安鬆開手,轉而伸手拂去她髮間沾著的碎髮,指尖若有似無擦過耳朵,“你要耍賴?難道突厥的公主就這麼不信守承諾?”
這話戳中拓跋月的軟肋,她跺了跺腳別過臉:“你到底想做什麼!”
陳平安直起身,臉上的戲謔淡了幾分,從袖中掏出奏摺拍在案上:“東方敬說合安城缺工匠,北境青壯要春種,調不出人了。”他看著她緊繃的側臉,聲音陡然轉冷,“你們突厥的糧草被本王給燒了,即使本王已經給你們糧草了,不知現在你們突厥的糧草可夠??”
拓跋月猛地回頭,眼中燃起怒火:“你提這個做什麼!”
“怎麼說本王也是突厥的女婿,看著突厥的百姓捱餓,本王心很痛啊,突厥的百姓就是本王的百姓,本王最看不得百姓餓肚子了。”
陳平安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拓跋月嘶吼道:“少在這裡假惺惺,你陳平安是什麼樣的人,我拓跋月清楚的很,要不是你燒了我們的糧草,我們怎會如此。”
她猛地偏頭躲開,眼中燃起怒火:“你休想!突厥部眾怎會替你賣命?還有,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賣命?”陳平安輕笑一聲,語氣陡然轉冷,“既然本王的好心你不領情,那就讓突厥的百姓餓死吧。”
這話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進拓跋月心口,即使陳平安給了糧草,但僅夠勉強維持,族中老人孩子已有不少餓肚子的,她咬著唇,聲音發顫:“你想用這個逼我?”
“逼你?本王實在給你族人一條活路。”陳平安指尖點著奏摺,“讓他們去合安城幹活,每日管三頓飽飯,完工後每人發兩貫錢,這些銀錢糧食,足夠你們熬過春荒。”他忽然傾身,在她耳邊低語,“當然,這得你去說,畢竟你是突厥的公主,你的話比我這個突厥駙馬管用的多。”
拓跋月猛地後退半步,眼中滿是屈辱與羞憤:“陳平安,你好卑鄙!”
“卑鄙?”陳平安直起身,“比起你們突厥當年在邊境燒殺搶掠,孤這算仁慈了,要麼,你現在就去修書讓突厥人來幹活,要麼,就讓你突厥百姓繼續啃草根,等著開春餓死人。”
拓跋月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她明明恨極了他的逼迫,可一想到族中忍飢挨餓的老人孩子,喉嚨就像被堵住一般。
拓跋月死死咬著嘴唇,她看著陳平安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明知這是他的圈套,卻別無選擇。糧草緊缺是事實,族人的生死壓在她肩上。
“我寫。”她終是低了頭,聲音輕得像嘆息,“但你必須保證,不許剋扣工錢,不許苛待族人。”
陳平安滿意地挑眉,將硯臺推到她面前:“這才乖,本王向來言出必行,不像某些人,輸了賭約還想耍賴。”
拓跋月狠狠瞪他一眼,彷彿要把陳平安吃了一樣,但看到陳平安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知道再僵持下去,自己很本不是陳平安的對手,便拿起毛筆開始寫了起來。
陳平安拿起拓跋月寫好的信,吹乾墨跡後,裝進信封裡,繼而轉身離開,像極一個無情的人,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離開的一點不拖泥帶水。
拓跋月看著陳平安離開的背影,氣的直跺腳,但又對陳平安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