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特科上級指示我們先停止行動,讓他們狗咬狗去,觀察一段時間再見機行事。
劉源和胡明一表示堅決服從這個上級命令。
胡明一坐在北運河岸的窩棚前,靜靜地眺望著北運河,燦爛的陽光灑在寬廣的水面上,泛著無數金色的波浪,令人愉悅。
而胡明一思緒萬千,心情沉重。這些日子的生死般博鬥,有多少親密的戰友化作成了奔向大海的浪花,永遠不可能再回返了。
他也悲痛的知道,有的犧牲戰友們連真實的姓名,父母家庭的一切情況都沒留下。
好上級王老闆,只留下一個叫王得貴的姓名,老家在河南商丘,至於他家人是哪,誰也不知道
親密的戰友李敖曾改過三次名子,誰也不知道父母是誰,一家人在何方。
鄭凱歌從上海的地下黨轉移到津城,也己改名更姓。
他身旁的劉源,張隊長從上海到了津城都是用的化名,這些戰友,同志一旦發生意外,就永遠是隱姓埋了名,成了一個真正的無名英雄。
劉源望著沉思無言,神情憂傷的胡明一,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胡明一做為津城地委的行動小組的組長,對手下的戰友們犧牲最傷心,而且是他親眼所見了人生最殘酷的情景,會終生難忘。
張隊長從河裡撈了幾條大魚,也上了岸,看見胡明一,劉源都沉默不語:
“小胡,小劉,我提一個問題,這次我們雖然消了敵人的囂張氣焰,取得一些成績,可是津城地委和基層組織連遭破壞,犧牲了不少的戰友,這是什麼原因?”
劉源搶著回答:
“當然是內部叛徒的出賣”
張隊長又問了:
“那為什麼我們是地下黨,要是執政黨,那還有叛徒嗎,還用得著他出賣我們嗎,我們為什麼不能成為執政黨呢?”
胡明一回答了:
“我們沒有強大的軍隊,沒有奪取全國的政權”
張隊長高興了,笑了笑:
“說的太對了,我們沒有強大的軍隊,沒有槍桿子作後盾只能是地下黨。井崗山的毛委員曾說”槍桿子裡面出政權,農村包圍城市”。所以我覺得,各城市的地下黨應該配合紅軍搞情報和物資,讓蘇區與紅軍強大起來。一旦清滅了國民黨軍隊,奪取了政權,到了那時國民黨反動派也成了“地下黨了”。
劉源聽了張隊長的觀點,非常贊成:
“對啊,我們紅軍要是有一二百萬人,蔣介石還能在南京當總統嗎?,早讓紅軍打跑了”
張隊長點了點頭:
“嗯,說的太好了,可現在我們黨內有的領導同志照搬俄國十月革命,在大城市暴動奪取資產階級反動政權的經驗,也搞城市和附近地區搞武裝暴動,可都失敗了,損失慘重”
胡明一也贊同張隊長:
“是啊,咱們是農業國家,大城市真正的產業工人太少,革命意識不太成熟,而國民黨的軍警,憲兵特務都集中在那裡。敵強我弱,結果只是起一時作用,最後還是失敗了,死傷了不少有戰鬥力的革命同志”
“是啊,還不如讓這些同志參加紅軍隊伍呢?”劉源也這樣認為。
他們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劉隊長囑咐胡明一,劉源哪說哪,不要和別的同志們面前發牢騷。
胡明一也起身告辭了,上了岸向張隊長,劉源招手致意,騎車回到義大利租界。
在返回的路上,胡明一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看看沒有人跟蹤,就放心地走進了警署院子,把腳踏車存到了車庫。
警員還沒上班,胡明一在食堂見到趙學銘,安東尼克正吃早餐,就坐在他們身旁。
安東尼克處長問他:
“胡,你又去買魚了,給未來的丈母孃送去了”
胡明一點了點頭:
“是啊處長,巴結好丈母孃,以後省得受氣,這義大利的姑爺也這樣嗎?。
安東尼克笑了:
“義大利的姑爺不會叫丈母孃稱夫人,她們都不吃河魚,吃牛排,你這些工資還不夠她們的幾頓晚餐呢,
他們互相說笑著吃完了早餐,各自去上班。
胡明一回到了重案辦公室,靜心養神,為下中央特科下達的下一個行動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