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堂口還有細分,什麼掌教大教主、分堂十教主,領兵收兵兩路兵王、大報馬和大護法。再往下說,十使者通天,探地,闖關,探兵,合兵,佈陣,圈財,度善,行令,授法。掌教大教主身邊有四童子分別執令、執印、執旗、執劍,還有八大金剛,護身報馬兩位、跑堂童子兩位,也就是說光這教主身邊就這麼老多說道,分堂各有各的說法,各地當地的出馬仙也各有不同,都有自己的風俗。解放初期破封建這玩意也被掃的差不離,所以現在不管那麼多了,缺幾個也有出馬的,早就沒這麼多說道了。
他去阿姨那的時候,阿姨正在給別人看病,她家中供奉二神,也帶著代表二神的助手,就是給出馬仙敲鼓請仙的人,額……算是助手吧,他就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一邊待著,結果萬萬沒想到,該看病的人沒事,這小子的緣分卻下來了,張嘴開始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全屋的人都震驚了。他自己也聽不懂自己說的是什麼,但是那阿姨會翻譯,結果就是沒多久這小子就出馬了,當時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二呆可就問了:“哦,我看你們這門兒手藝太複雜了,好麼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唱了一出林海雪原,座山雕身邊也有八大金剛,這是拉桿子上山當鬍子啊?所以說打這起你就有道行唄,不過聽我哥說你還是個大學生?那你不在老家跳大神,怎麼還出去考學?對了我們還不知道你叫嘛呢,光叫你眼鏡兒也不禮貌啊”。
那眼鏡兒青年說道:“我姓陸叫小飛,在家行三,大夥都叫我陸小三,你們叫我小三就行,至於為什麼去考學?我幼年時雖然喜歡聽這些傳說,但根本就不怎麼相信,後來隨著升學知識增長了,就更覺得這事蹊蹺,出馬仙說白了就是給人看外病的人,也就是醫學上的臆症等精神類疾病,和心理學有很大關係,所以我報考心理學專業就是為了更瞭解這出馬仙的運作方式,因為雖然老家的人都說我是出馬仙童,我自己也要搞清楚原理啊,我在老家也沒正式入堂口,算是個業餘出馬仙吧。”
我點了一支香菸說道:“小三兄弟,你是相信科學的,我也是,你學過心理學能從面相看出我接觸死人…不,古人的物件多也不稀奇,大學生麼知道山體磁力導致的送親隊伍殘影顯像也不奇怪,可你怎麼能預知未來,就知道山體會滑坡?是從磁力異常推斷的還是怎麼?”
那青年皺著眉頭說道:“山體滑坡是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就是你看見山崖上的那位,我小時候在林子裡救過一隻被捕獸夾夾傷的小狐狸,說來也奇怪,我好似和它建立了一種奇怪的心電感應,每次回到老家我都隱約知道它的位置,而且就好像發電報一樣,有時候它會和我心靈通訊告訴我一些事情,這也可能是我那出馬仙阿姨說的緣分吧。我還沒去外地上大學的時候,村裡人誰丟了東西,走失了牲口都會來問我,我冥想一下阿白就會在腦子裡告訴我,所以我這出馬仙童在老家也越來越出名,我也就在別人口中成了狐仙的出馬仙。人和動物是如何建立這種共鳴的也是我的疑問,也是我一直求學想要尋求答案的原因之一。”
我聽明白了那山崖上的就是和這所謂出馬仙童建立心靈聯絡的白狐,也就是他嘴裡的阿白,我解釋道:“要說這都是迷信也不太好,畢竟大老美在越南還有什麼心靈部隊,弄什麼凝視山羊的人,這些現象科學目前無法解釋,但隨著科技發展實現四化早晚也會水落石出的,兄弟啊,沒想到這路上還能結識你這麼一位能人”。
陸小三說道:“不是能人,就是一普通學生,這不剛畢業麼,學校分配的工作我沒去,準備回老家承包林場養雞種蘑菇,我喜歡和動物打交道,在林子裡還能專心研究心理學,解析人與動物的共鳴原因,寫學術論文。”
我一聽喜道:“兄弟眼下我們哥幾個要去呼瑪縣雞尾甸子一趟,辦點事找個人,不知道你老家在哪,要不跟哥哥走一趟給我們幫幫忙,咱們萍水相逢但相見是緣,哥哥給你勞務費,對了你承包林場需不需要幫忙,說出來哥哥興許也能幫把手。”
陸小三聽我說要給他幫忙,那是喜不自禁,趕緊端起酒杯說道:“大哥,咱們萍水相逢您就要幫我麼?確實我現在很需要資金,目前改革開放,大家都趕下海潮,都往廣州深圳去做生意,而我就想回到老家的深山裡創業,如果您能幫我就太好了。我老家在塔河縣,這次從黑河來沒有直達的火車,到了這白土溝林場要繼續北上,我一個畢業就失業的窮學生和家裡說要回去承包林場家裡肯定是不同意,您知道村裡出個大學生多不容易,那是村裡的秀才啊,這秀才要回鄉創業,父母和哥哥姐姐都覺得丟臉,估計是不會資助我了,可我不這麼想,您說這回家鄉幫助大家一起致富有錯麼?唉,他們還是老觀念,咱這幾年在南方勤工儉學也賺了一些錢,不過估計承包林場還是不太夠。對了您說的雞尾甸子在呼瑪縣,我回老家也路過呼瑪,你幫不幫我也無所謂,您說的對,咱們有緣,我可以順路和您走一趟呼瑪縣”。
說到這馬老師搭話道:“這位陸兄弟,您說您是塔河人,那離著大興安嶺林區很近啊,呼瑪以北的地面,想來你應該熟悉,要不給我們說說這雞尾甸子,介紹一下情況?”
二呆搶白道:“等會兒,我聽著不對呢,哥,你這又要當宋公明仗義疏財?你也不問問陸兄弟需要多少錢就答應人家?”
陸小三說道:“對對,是我唐突了,我先回答這位老師的問題,我對呼瑪麼?只是經常路過,有一些大致的瞭解,這雞尾甸子應該在呼瑪西南方向,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山村,原來這呼瑪有幾道軍用哨所,後來也都撤銷了變成了村莊名,順著呼瑪河有什麼一道盤查村、二道盤查村的,地名是直接套用的,往北到十八里崗村,再往西過呼瑪河有一座一面山,從那就進入大興安嶺林區西南了,然後從嘎啦河口往南就能到達,當然這是繞遠的走法,直接從十八里崗往西支線距離約麼三十公里吧,也能越過無人山區到達,不過一般當地人都不這麼走,一來山高林密,二來在山裡直線距離做不得數,不走大路走山溝也許三四個三十公里才能到,放山挖棒槌拉幫的把頭有去過的都是少數。”
二呆說道:“行這些事看地圖就行,你就說包林場用多少錢吧,我可告訴你,我們可沒帶多少,就有點行路的盤纏,要多了可幫不起這忙。”
陸小三推了推眼鏡兒,怯生生的說道:“這位大哥是爽快人,我就直說了,我們東北人不扭捏,我…我需要。”說著舉起了一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