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小妹妹,心疼你哥了?自己送上門來了,夠意思啊,來讓哥貓貓各個,看你發育的怎模樣。”網兜哥哈哈大笑,一隻油膩的手緊緊箍住阿四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也開始不老實。
阿四哪裡經歷過這個?瞬間嚇得魂飛魄散,渾身僵硬,像被毒蛇纏住的小鳥,只剩下驚恐的尖叫:“放開我!流氓!你放開我!”她拼命掙扎,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精心畫的黑眼皮被淚水暈開,更顯得狼狽可憐。
何西樓看到這一幕,眼睛瞬間就紅了,一股暴虐的殺意幾乎衝破理智的牢籠。
他拳頭捏得嘎嘣作響,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真想立刻馬上,用最殘忍的手段讓這個雜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用黑眼的力量把他撕碎。
可理智還是佔了上風,他再次強行壓制住幾乎要失控的力量,牙齒咬得咯咯響,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滔天的怒火卻不得不壓抑的顫抖:“放開她,有事衝我來,別碰她,再碰我們報警!”
“衝你來啊?”網兜哥摟著還在奮力掙扎、哭喊的阿四,得意洋洋地上下打量著強忍怒火的何西樓,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就你這小雞崽兒樣?老子碰她是看得起她,這小雛兒身段兒夠軟的,臉蛋也夠嫩,嘖嘖,讓她陪哥跳個舞是她的福氣!哭什麼哭?裝什麼清純?穿成這樣不就是想出來找樂子嗎?哥今天就讓你好好樂呵樂呵,一會咱找個小旅館崩鍋去。”
這流氓黑話何西樓當然聽得懂。
網兜哥一邊說著汙言穢語,一邊故意把臉湊近阿四哭花的小臉,作勢要親。
阿四嚇得尖叫著拼命扭頭躲閃,淚水終於決堤而出。
“你他媽找死”。何西樓的表情變得陰冷,理智告訴他不能在這裡動用能力,但看著阿四受辱,他再無法隱忍。
阿四知道這是要出事,趕緊喊道:“崩,妹妹陪哥哥們玩,咱們先出去行麼,也別找小旅館了,就後面巷子。”
網兜哥一聽這話可樂開了話,阿四故作風騷的說:“咱們一塊去,帶著我哥一塊行麼?”
網兜哥笑了笑:“行,一會咱玩的時候就讓這小子看著。”
一行人裝作嘻嘻哈哈,便奔了後巷,何西樓呆滯的跟在後面,走路都哆嗦,那幫混混以為是這孩子嚇傻了,殊不知為了剋制黑眼,西樓早就用盡心神,這是在壓制一個高壓鍋。
出了迪廳門,看門的黑襯衣保安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對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
到了小巷中,阿四掙脫了網兜哥的手,故作風騷的說:“幾位哥哥,你們等會啊,往深處走走,別讓別人看見。”
那些混混一片鬨笑,跟著往小巷深處走去,何西樓就跟在後面,走一步三哆嗦,身上都開始冒涼氣,但那些社會青年可不知道,只道是這小子嚇得已經失神。
後巷深處,路燈光線被兩側高牆擠壓得幾乎消失,只有遠處迪廳後門洩出的一線微弱彩光,勉強照亮垃圾箱和溼漉漉的地面。
阿四背對著那幾個混混,站在最深的陰影裡,手指顫抖著搭在衣襟上,強忍著噁心和恐懼,聲音故作嬌媚:“哥哥們別急嘛,讓妹妹先脫了給你們跳一段。”
她一邊拖延,一邊用眼角餘光死死盯著幾步外、低著頭渾身劇烈顫抖的何西樓。
網兜哥和他的同夥們笑的猥褻,黃毛、紅背心、還有一個瘦高個摩拳擦掌,眼睛像餓狼一樣盯著阿四纖細的背影,完全沒注意到身後那個嚇傻了的少年身上,正發生著恐怖的變化。
“快點兒,別磨蹭,讓哥哥看看你毛長齊了麼”。網兜哥不耐煩地催促,剛才在迪廳被頂撞的怒火和此刻的邪念交織讓他更加暴躁。
就在這時何西樓猛地抬起了頭,渾身上下傳來了關節摩擦聲。
幾個混混聞聲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瞬間所有的淫笑和叫罵都卡在了喉嚨裡,化作一聲聲倒抽冷氣的驚駭。
昏暗的光線下,何西樓的臉頰上如同活物般的黑色筋絡猙獰地凸起、蔓延,瞬間爬滿了他的額頭、太陽穴,甚至向下延伸到了脖頸。
他的雙眼已徹底失去了眼白和瞳孔的界限,化為兩汪深不見底的、純粹至極的漆黑,那黑色彷彿連光線都能吞噬,散發著令人靈魂凍結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