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敢打他?
上挑的桃花眼怒海翻湧,他只要輕輕一使勁,就能把面前小人兒的頸子折斷。
雲清嫿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黛眉蹙起,雙眼憤怒又驚懼,“王爺!您把我當什麼了?您既然喜歡王妃,為何要招惹我?”
“我也是個人,我不是解悶的玩意兒!”
裴墨染的左臉滾燙髮燒,這巴掌不疼,但足夠屈辱。
他跳下馬車,心亂如麻。
方才,他是瘋了嗎?
居然吻了雲清嫿。
人走後,雲清嫿瞬間止住了淚。
她就是要反反覆覆試探,折磨他,逼瘋他。
這樣,他才會意識到,他動心了。
至於趙婉寧,很快就會被收拾!
……
裴墨染並未回府,而是去了軍廨。
一連半個月都不曾回王府。
他不想考慮雲清嫿的事情,心煩!
玄音閣。
飛霜給雲清嫿揉著腿,“怎麼辦?王爺不回府了,您是不是玩過火了?”
雲清嫿捻著一顆葡萄吃,神色魅惑,“該急的不是我們。”
想必,皇后那邊已經在催促了。
而軍廨的確收到了翊坤宮的來信。
信上無非是催他早早回府,綿延子嗣。
如今各個皇子都子嗣單薄。
皇上更是看重香火綿延。
裴雲澈府上雖然姬妾成群,可內鬥嚴重,子嗣沒一個留下來的,所以皇后只好把希望放到了裴墨染身上。
“臣斗膽問一句,側妃回門之日,王爺就久居軍廨,可是回門之日生了不快?”諸葛賢緊張地問。
裴墨染沒好氣道:“先生既然知道,何必多問?”
“王爺迎娶側妃,本就是為了鞏固勢力,側妃為人機敏端正,就算心有齟齬,也不敢妄為,您何必勞心勞神,感情用事?”諸葛賢勸道。
裴墨染眉心擰得更緊,“你的意思是,本王對她動情了?”
這是重點?
“臣何時說過?”諸葛賢攤手聳肩,一臉無辜。
反正每天心不在焉的不是他,每天聽到有人送飯就往門外偷瞄的也不是他。
“諸葛先生,她在你面前裝模作樣了下,你就幫她了?真是糊塗!”裴墨染斥了一句,可還是放下筆,戴上了佩劍。
他準備回府了。
諸葛賢覺得還是有必要澄清,“老夫不是幫她。”
裴墨染臉上的鬱氣一掃而空,眉宇舒展開來。
或許諸葛先生說得對,雲清嫿就算有賊心也沒賊膽!
那天,興許是他誤會了。
但云清嫿就沒錯嗎?
他親她,她就敢動手打他?
還把荷包送給江培玉!
思及此,裴墨染的腳步輕快許多,很快就策馬離去。
裴墨染回府後,率先按規矩去清心閣陪趙婉寧用膳。
趙婉寧不安的問:“王爺,這些日子,您為何沒回府?”
她現在很是矛盾,她雖然想讓裴墨染厭棄雲清嫿,可又不希望他是為了雲清嫿慪氣這麼久。
裴墨染心中茫然,沉默片刻才道:“軍廨事務太多。”
“王爺,有的時候,我真懷念咱們在西北的日子,沒有這麼多爾虞我詐,只有我們二人……”趙婉寧回憶起往事,臉上的傲色都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