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天色微亮,風堂擂臺周圍已是人山人海。
今日,是風堂武擂的晉級賽——五對五組隊戰,勝者可晉級最終的一對一擂臺戰。
殺氣、汗水、寒風交織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意。擂臺的氣氛就已經趨向於焦灼,殘酷無比,每個人都想爭取晉級,以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下一場——”裁判大聲喊道,抽籤結果已然揭曉。
十人名單中,有兩位對陣者格外醒目:陸叄與封崎。
名單牌掛出來的那一刻,擂臺四周,頃刻間陷入死寂。
短暫的沉默後,人群開始躁動起來,竊竊私語此起彼伏。
“竟然是他們兩個……”
“陸叄,才入風堂的那個新人?聽說修羅場出來差點連命都沒了,這才幾天,能打嗎?”
“能不能打,人家也透過了淘汰賽。哪像我們,跟下面只有看的份了。”
“呵,別忘了,陸叄前幾天還跪在蕭鈺院子外求收留,結果被拒了個徹底,臉都丟光了。”
“這種人能留在風堂就不錯了,還想爭排名?!”
“瞧你說的,就五對五的陣營,十個人裡面也就封崎能看。這兩年他的出任務數量,是樓裡排行前幾的,風堂的都在傳,跟封崎出任務,小命大機率是丟不了,相當穩妥。打個賭,他至少能進武擂前十。”
“那豈不是虐對方陣營,跟玩似的——”
“可說呢,有的瞧咯!”
可惜,陸叄沒他們想得這般“柔弱可欺”,繞開封崎,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身法,主攻另外四人。
很快對方陣營就剩下封崎一位後,自己將自己的同伴轟下了場。
於是,擂臺上,還在場內站著的只有他們。
他似乎是故意要先避開他,然後想要一對一?
封崎有些意外,眉頭微蹙,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知道,陸叄的實力不容小覷。可他更知道,對方現在的狀態極不穩定。
擂臺上,陸叄緩緩抬頭,看著自己的對手,面無表情,眼神漠然。
那種冷漠,不是平靜,而是絕望後的麻木。
想明白對方的意圖,封崎朝臺下的蕭鈺望去。
這會兒,白衍初與花舞已各自去參賽了。蕭鈺獨自立於觀戰席的前排,雙手抱胸,目光幽深地看著擂臺上的兩人。
陸叄是已知自己走不到晉級,上場之前就做好了打算。
那這場戰鬥和單純的晉級無關,輸贏與否不重要,而在於展示實力。這一戰,將決定陸叄在風堂的地位,也將決定他的心境。
當然前提是,他將白衍初的話聽進去了。
蕭鈺蹙眉,這個前提,恐怕並不理想。
她微微朝封崎頷首,後者心領神會地點頭。
擂臺上,陸叄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長刀未出鞘,氣息卻鋒銳得彷彿能割裂空氣。
封崎沉默片刻,開口:“兄弟,你還撐得住?”
陸叄冷冷地看著他:“少廢話。”
封崎眉頭緊蹙:“真要動真格的?可你傷還沒好。”
“管好你自己。”陸叄的眼神就沒離開過他,自然是瞧見了封崎與蕭鈺對暗號。
他心裡堵得慌,急需找個方式發洩。
不論是淘汰賽,還是前面的對陣,都沒有一個能夠讓他放手一搏的,直到遇到了封崎。
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全盛時,或許能夠一戰,可現在……
他大約也知道,註定了被揍的份。
可他就是想放開來,好好打一架。
封崎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你明知道贏不了。”
他搞不懂,他跟白衍初、還有大小姐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明明是可以將背後託付的戰友,卻偏要這麼彆扭。
心眼子太多,性格又不好。唉——!
陸叄猛地抬頭,眼神冷漠,齜牙笑了:“你覺得我今天來,是為了贏嗎?”
封崎一怔,心裡突然浮現出一種極不妙的預感。
大小姐方才的意思,是讓他放心揍人,可沒讓他將人打死。
而且比賽規則,也有言在先,死殘,殺之。
可陸叄,這是要跟他玩命啊!
“開始!”裁判高聲宣佈。
瞬間,陸叄如離弦之箭,率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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