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廢柴郡主後,天命仙途我掀桌

第142章 不是他

“……我不信他。”

接著便是怒火中燒的另一道聲音:

“你若再拖延,她會死在這兒——”

風暴再起,似乎又將爆發。

蕭鈺怒了。冷聲一喝:“你們別跟我演忠義雙全又天人兩隔,我不吃那套。”

她抬眸望著那人渾身沾滿血汙的面容,唇角微動,聲音陡然低下去,幾乎像在呢喃:

“說了半天的她她她,她是誰?她是我。現在聽我命令。”

“白衍初,你出來,弄幾個符咒,先把地宮穩住。你若退,這地宮必塌。”

風暴之中,有什麼正在崩散,死氣忽然一緩。

片刻後,“白衍初”的眼神終於微變,眸中浮現一絲幽光清明。他雙膝跪地,掌心按地,勾魂術印從他脊背逐一浮現,如同封咒逆轉。

鬼王法相徐徐收羽,倒灌氣息回體內。他低聲道:“……我撐住陣基,三刻之內不要再擾我。”

“行啊。”蕭鈺頷首,“剩下的交給我。”

九尾喘著氣站她肩膀上:“靠譜麼?”

“不知道。”蕭鈺冷聲道,“但我信他,怕我死。”

九尾被這話噎了一下:“……丫頭,我怎麼覺得你在餵我狗糧。”

蕭鈺笑著跟它鬥嘴:“啊呀!姐姐,挺時髦的嘛!狗糧這詞都學會了。”

地宮四壁開始迴光返照,浮現蛛網般的青銅脈絡,穩固下來的陣紋映在石壁上宛如天紋再生。

蕭鈺從袖中取出丹藥,給白衍初喂下一粒,另一隻手悄然按上他的心口,靈息助他穩固神識歸位的走向。

“撐住點,”她輕聲道,“你們還沒來得及贏,就別想著輸。”

風暴終於散去,幽深大殿重歸死寂。

地宮活下來了。

而魂海深處,兩道氣息仍盤旋不散,卻在這一刻,各自退讓一步。

彼此都清楚:這場鬥爭,不是一時半刻能分出勝負的。

比起鬥爭,更為緊要的是,她要活著,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

地宮崩壞前的最後一刻,死氣被壓制,邪陣失效。

太后的昏厥身軀軟倒在地,被白衍初隨手提起。

蕭鈺同白衍初並肩踏出地宮,衣襟還帶著血跡與殘陣餘燼,迎面卻是寒光逼人。

禁軍弓弦齊張,甲葉重重,殺氣如潮。

東辰皇宮的迴廊之下,永康王一身玄衣立於玉階之上,眉目沉斂。

他神情冷峻,朗聲喝道:“來者何人,擅闖禁地,還不束手就擒!”

箭頭對準的,是蕭鈺與白衍初。

場面一時凝滯,空氣如被扯緊的弦,殺機與靈息在暮色中激盪。

蕭鈺望著眼前這陣仗,忽地勾了勾唇角,聲音輕慢地道:

“這場景,有點眼熟啊。”她轉頭看向身邊人,“上次是在葬劍山莊,被北院圍了個水洩不通。這回倒好,換成東辰禁軍了?”

白衍初沒接話,手中仍拎著昏迷不醒的太后,他眉目如刀,目光冷靜。

這副場景,不適合逞一時之勇,他可不是陸叄,從來不做無用之戰。

上前一步將蕭鈺護在身後。低聲開口,聲音沉著有力,準確地在禁軍與朝堂之間投下一個楔子:

“攝政太后暗中勾連邪教五顯,祭煉巫陣,意圖借秘法煉魂奪權,害我大遼郡主與諸多無辜百姓。”

他微微抬眸,掃視眾人,語氣不緩不急,彷彿陳述事實:

“地宮陣毀,巫眾盡殲,證據俱在。攝政太后今已伏誅未果,尚有一息,我等方才帶她出宮,請太醫院診治,並交由殿下親自審理。”

永康王本是率兵前來強勢收尾,但此刻卻沉吟著沒立即下令動手。他看著那血跡斑斑的太后,再看看殿外一地死陣殘痕,面色漸漸凝重。

他當然清楚,母后這些年在後宮中行事愈發詭秘。身邊親信多是五顯教出身,密令術士藏匿地宮一事,他並非全然不知,只是……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他從未料到,母后竟敢祭煉生魂,謀害大遼郡主。

這一步,是死棋。

而眼前白衍初,無疑是把雙刃劍。

他沒有萬全的把握與他動手,同時若與蕭鈺為敵,很可能激起大遼與東辰之間的外交動盪。

可就這麼放他們走,不僅母后難掩,且禁軍難交代。

一瞬間,永康王心念百轉,眼底波瀾暗湧。

他抬手,示意弓箭稍緩,沉聲問道:“可有證人,或物證?”

“地宮尚存陣眼殘留,可供術士勘驗。五顯餘孽尚有數人未死,皆已束縛,留待審訊。”白衍初淡淡回答。

永康王目光微閃,顯然已動搖。

蕭鈺見狀,微微一笑,“若殿下仍覺存疑,不妨命人下地宮細查。但勸一句,得快些,陣毀未淨,怕是再過一炷香,就什麼都剩不下了。”

一句話,既是提醒,也是試探,更像是幫他做了一個決定。

永康王眉眼低垂,掩下眼底翻湧思緒。

他終於揮手:“傳令,封鎖宮門,調術士入地宮檢視;太后送入靜華殿暫養,嚴令十六金吾親衛看守,未經本王之令,誰也不得擅動。”

禁軍收弓。殺意漸歇,空氣重新流動。

那一刻,蕭鈺終於微微吐出一口氣。

眼下局勢雖未徹底翻盤,但終歸也算從鬼門關前撿回了半條命。

而永康王,這位溫文爾雅的未來儲君,也借這一役,順勢接管禁軍指揮與宮廷話語權,成為局中真正的贏家。

他選擇了犧牲攝政太后,換得一紙穩定。

一念權衡之下,他成功立威,卻無人能言其“弒母”之罪。局面,看似皆在掌握。

等眾人散去,蕭鈺正要歇口氣,忽然皺眉,望向地宮方向:

“咦?”

白衍初警覺:“怎麼了?”

“玄風子。”她目光幽沉,“這老東西剛才一直潛伏在周圍。五顯教都碎成渣了,偏偏他跑了。”

她眯起眼睛,彷彿已看到一條幽影在陰影中飄然遠遁。

“……又讓他跑了。”她喃喃一句,語氣中沒多少憤怒,只有深深的不甘和……某種預感。

這一局雖破,時鶴已死,可後面可能還有更大的局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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