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相處過後,舟舟無非已經知曉了這李家人的嘴臉都是極其醜惡的。
回想起晏鶴清遭遇過如此不盡人意的事情,她心中的情緒也略微有些沉重。
思索片刻,舟舟轉過身看了眼晏鶴清。
“其實那二十兩銀子,你也不必再給我了。”
她雖是從勾欄瓦院中走出來的,但舟舟也是有心的。
二十兩銀子絕非小數目。
晏鶴清事先特意請舟舟上門來演這麼一齣戲,便是希望能夠藉機擺平李家人。
她既然承諾了這樣的事,便理應說到做到。
思及於此,晏鶴清的嘴角微微上揚,只是輕聲細語地開口回應了一聲。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既然已經答應過你,便應該說話算數。”
話雖是如此,可舟舟也很清楚,晏鶴清前前後後幾次三番地出面打岔,也是不願意看她被那兩個狗男人佔了便宜。
“你讓我睡他們,這事我總歸沒辦到。”
“再者是說,我已經有十兩銀子做報酬了,這些銀兩其實也已經足夠了。”
再環顧著晏鶴清周遭的環境,舟舟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又特意開口說道:“更何況你現在睡柴房,還特意給我騰出一間單獨的廂房休息。”
“這也說明,你這丫頭是個實心眼的。”
說話時,舟舟抬起手拍了拍舟舟的肩膀。
不經意之間,晏鶴清瞥見了舟舟胳膊上的面板有一塊不僅僅是潰爛了,而且也微微泛紅。
親眼看見這情形,晏鶴清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
前世的晏鶴清身為醫者,自然對各種病症比較瞭解。
為避免舟舟思慮頗多,她只是隨口問了句。
“你胳膊上怎麼了?”
“我剛剛好像看見有一塊紅了。”
自從患上花柳病後,舟舟身上出現了很多潰爛的地方,她自然沒有辦法再去接客。
可同樣的,舟舟也有些擔心這些事會被公之於眾。
她不自然地斂下眼眸,將衣袖拉下來。
“就是不小心磕碰的。”舟舟故作鎮定地回應,臉上還露出些許心虛的笑容來,“其實也不打緊。”
話雖是如此,可晏鶴清向來是擅長觀察。
僅僅是兩三眼,晏鶴清便已經識破了舟舟這是故意在自己的跟前說謊,隱瞞實情。
晏鶴清微微眯起眼眸,素淨的小臉上盡是冷意。
“我希望你能實話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多了些許堅毅,也讓舟舟心中莫名有些慌亂無措的感覺。
“我這……”
她遲疑了好半晌,還是說不出口。
晏鶴清倒是沒再多想,只是不急不緩地說了句。
“你若是不好意思說的話,便讓我替你把把脈。”
在舟舟的眼中看來,晏鶴清小小年紀,又出生在這樣破敗不堪的家庭,如何能夠會行醫問診?
思來想去的,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舟舟只好伸出手去。
“那你便號脈吧。”
晏鶴清的指尖輕輕地搭在舟舟的手腕上。
她簡單地察看一番後,便已經確定了舟舟的病症。
是花柳病。
也怪不得舟舟至今都不好意思開口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