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晏鶴清聽清楚任舒儀提出“豐厚嫁妝”一事,便也已經猜測出瞭如今的這種境況。
只怕陳巍當初義無反顧地想要迎娶任舒儀,無非是因為他早就已經看中了任舒儀的家世。
想要藉機趨炎附勢。
偏偏因為任舒儀心思單純的緣故,她從未多想,只覺得陳巍這是以誠相待。
晏鶴清微微斂下眼眸,沒有貿然出聲。
回想起從前的種種,任舒儀又止不住地苦笑著。
“阿孃曾經也算說過我,莫要聽信陳巍的一面之詞。”
“可那時候,我只是沉浸在這份依戀中,更是被他的花言巧語衝昏了頭腦。”
這才導致如今的這種局面。
任舒儀深陷困境之中,卻毫無辦法。
又因親眷遠在京都城的緣故,任舒儀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即刻趕回京都求援。
先前晏鶴清便已經察覺到了陳家的么蛾子事數不盡數。
偏偏她絕非是任舒儀身邊的親近之人,晏鶴清也的確不好意思先入為主地指明這一切。
可依照現在的這種處境來看,只怕任舒儀已經看穿了陳巍的真面目。
“如今,他更是意圖想要對我下毒。”
“據我所知,那個負心漢現如今之所以會義無反顧地對我做出這種殘害的事情,是因為他在外邊的妾室眼下也已經懷有身孕了。”
“他煞費苦心地做出這一切,無非是想要給那個女人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罷了。”
聽清楚任舒儀脫口而出的這番話時,晏鶴清不由得緊緊皺起眉頭,她也根本就沒有意料到,這件事情竟如此繁雜。
瞧著任舒儀滿臉皆是痛苦不堪的神色,晏鶴清只覺得自己此刻也是極其揪心的。
她微微蹙起眉頭,素淨嫩白的小臉上多了些許沉重。
恰在此時,任舒儀苦笑著,只低聲呢喃著說道。
“晏大夫,你作為局外人,可否替我辨一辨,這些事情當真是我的過錯嗎?”
眼睜睜地看著任舒儀因為這些事情糟心,甚至始終都是鬱鬱寡歡的模樣,晏鶴清心裡面也確實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看得出,任舒儀被這狼心狗肺的男人糾纏不清。
如若不早些解決眼下的這些事,只怕任舒儀依然會深陷這種困境之中,難以脫身。
“陳夫人,這些事情絕非是你的過錯。”
此刻,晏鶴清的眸色漸漸地暗下來,那雙漆黑透亮的眼眸中多了些許果決的意味。
回想起先前曾經發生的事情,晏鶴清先是抿著唇。
經過深思熟慮地斟酌後,晏鶴清只低聲說道。
“若夫人不介意的話,我有些話想要與您說。”
正因任舒儀如今的處境艱難,她依舊有些難以忘懷。
晏鶴清也想要藉助自己曾經親眼見到的局勢,戳穿整個陳家上下籌措出的巨大謊言。
她也不願意看著任舒儀繼續因為這種事情的緣故,一直深陷在這樣的龍潭虎穴之中。
突然聽見晏鶴清提出這種說辭,任舒儀顯然有些詫異。
她錯愕地抬起頭看過去,對上晏鶴清注視的目光,任舒儀的眼底多了些許錯愕和沉重。
但很快,任舒儀便已經收起了眼底的驚慌失措。
“晏大夫,您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