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日報》的報童如同撒網的漁夫,將一張張油墨飄香的報紙拋向京城的大街小巷。頭版頭條那行加粗的黑體字,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每個角落:
【號外!號外!張監事驚天舉措!棄文道而創“新學”,揚言凡人亦可“賽博成仙”!】
【顛覆認知!物理、化學、生物三大“天書”橫空出世,文道院老院首竟鼎力支援?】
【大乾第一實驗小學落戶京城!不收束脩!不論出身!凡童皆可入學!】
【獨家揭秘:張監事從“天道”借來的“教具”——玻璃透光鏡能窺蚊足,鐵製算盤可算星辰運轉!】
【清婉公主親授“算術”,百花宮秘傳“醫理”,新學師資陣容曝光,驚掉百官下巴!】
【老秀才怒斥:數黑論黃,離經叛道!張監事回應:學以致用,方為大道!】
【北境流民哭求入學:若能讓娃識數記賬,不當兵也能活!】
【佛土高僧暗查新學:此等“奇技淫巧”,恐動搖我佛根基!】
【巫妖餘孽惶惶不可終日:張長生此舉,意在斷我族血脈傳承!】
【倒計時:大乾第一實驗小學開學僅剩三月,報名處已排起十里長隊!】
短短一日,這份報紙如同長了翅膀的野火,從京城蔓延至各州府縣。茶樓酒肆裡,說書先生將“新學”編成了神魔故事;田間地頭,老農們拿著報紙邊角認字,琢磨著“算術”能不能算出來年收成;就連深宮內苑,嬪妃們也在傳閱那份印著“玻璃透光鏡”插圖的報紙,猜測那物件是否能照出妖邪。
“賽博成仙?這詞聽著就邪乎!”京城最大的“聚賢樓”裡,一位留著山羊鬍的老秀才將茶杯重重一頓,茶水濺溼了衣襟,“自古以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哪一樣離得開聖賢書?擺弄些瓶瓶罐罐、算珠鐵尺,能讀出忠君愛國來?”
鄰桌的鹽商卻嗤笑一聲,肥厚的手指敲著桌面:“劉秀才這話就偏頗了。張監事是什麼人物?鬥法大會斬佛子,北境平叛滅巫妖,那是有真本事的!他說新學有用,定然有用!我家那小子,讀了三年書,連賬本都算不清,要是能學會那‘算術’,將來接管生意豈不是省心?”
“可那物理化學……”老秀才還想爭辯,卻被周圍附和鹽商的聲音淹沒。
“我覺得可行!我家娃力氣大,學不了文,要是能學那‘修煉’課,將來說不定能當差!”
“聽說還有‘醫學’?百花宮的人親自教!要是能學會瞧病,還怕治不好老孃的咳疾?”
議論聲如同潮水,有質疑,有期待,有好奇。而風暴中心的張長生,此刻正站在文道院西側那座閒置的院落前,看著工匠們拆除腐朽的迴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公子,這院子佔地足足十畝,按您畫的圖紙,要建六間教室、兩間實驗室、一間藏書室,還有操場和菜園,三個月怕是趕不及。”俞懷拿著圖紙,眉頭緊鎖。圖紙上那些“玻璃窗”“水泥地面”“排水管道”的標記,對工匠們來說聞所未聞。
“趕不及也得趕。”張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從懷中摸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並少少商城的入口。他集中意念,眼前浮現出虛擬面板,指尖劃過“小學教學資料包”“基礎教具套裝”“簡易實驗器材”等選項,確認兌換。
嗡——
令牌閃過一絲微光,院中空地上憑空多出十幾個半人高的木箱。工匠們嚇得紛紛後退,以為是妖術。張長生笑著開啟箱子,裡面整齊碼放著泛黃的課本(封皮印著“大乾第一實驗小學專用教材”)、木質算盤、鐵皮尺子、玻璃試管、銅製天平,還有一架纏著棉布的地球儀和幾臺結構簡單的顯微鏡模型。
“這些便是‘教具’。”張長生拿起一本語文課本,翻開第一頁,上面印著“人、手、足、刀、尺”五個大字,旁邊配著簡筆畫,“從認字開始,循序漸進。”
他將課本分門別類:“語文一到六年級,由曹錦負責。”
新任文道院會首曹錦恰好趕來,聞言躬身應道:“監事放心,屬下已將教材通讀三遍,雖體例與傳統蒙學不同,但道理相通,定能教好。”
“數學。”張長生拿起另一摞課本,上面畫著算盤和算式,“從加減乘除到雞兔同籠、土方計算,由簡至難。清婉,你來看。”
清婉剛從宮裡回來,聞言接過課本,指尖劃過那些工整的算式,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這些題目……竟如此巧妙!比如這‘一人一日耕三畝,五人七日耕幾畝’,用這‘乘法’一算便知,比籌算快多了!”
張長生心中一動。他之前只知清婉聰慧,卻不知她對算術如此敏感,笑道:“看來這數學教席非你莫屬。”
清婉臉頰微紅,卻用力點頭:“我定不辱命。”
“歷史。”張長生取出第三套課本,封面印著“大乾興衰史”,“從三皇五帝到本朝永定帝,分年級編寫。翰林院的劉編撰已在途中,他是陛下親點的史學大家,由他授課最合適。”
“物理。”他拿起一本畫著槓桿、滑輪的課本,“力、光、聲、電,從挑水的扁擔為何省力,到打雷閃電的原理,由工部的王大人負責。”
不多時,一個穿著灰布官服、揹著工具箱的中年男子匆匆趕來,正是張長生從工部發掘的王顯。此人出身工匠世家,雖官階不高,卻能造出省力的水車、精準的秤砣。他看到課本上的滑輪圖,眼睛一亮:“這物件,若是用在起重機上,能省一半力氣!”
“化學。”張長生轉向一旁好奇擺弄試管的無空老道,“煉丹與化學相通,火候便是溫度,藥材配比便是元素組合。老道,你可願學?”
無空老道捧著一個裝著硫磺的瓶子,又聞了聞旁邊的硝石,突然一拍大腿:“原來如此!難怪貧道煉的‘霹靂丹’總炸爐,竟是硫磺多了一成!這‘化學’,竟是煉丹的法門!”
“醫學。”最後,張長生看向那位一直沉默站在角落的青衣女子——百花宮長老蘇眉。她本是柳青漪派來保護張長生的,隨身攜帶的藥箱裡裝著秘製傷藥。張長生取出一本《人體解剖圖》,指著心臟的位置:“人的心跳,並非源於氣血,而是這肌肉泵動。”
蘇眉瞳孔驟縮。她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清晰的臟腑圖,手指顫抖地撫過紙面:“若能學會這‘現代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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