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代理人

第84章 金丹初成

永定二十四年的初春,京城西市的柳梢剛抽出新綠,大乾第一實驗小學的晨讀聲已穿透薄霧。十二歲的芸芸站在三年級教室的講臺上,手裡舉著一支改良後的鉛筆——筆桿是蒸汽車床車出的櫸木,筆尖裹著一層薄薄的鐵皮,在陽光下泛著銀光。

“同學們看好了,”她的聲音清脆如銀鈴,指著黑板上的幾何圖形,“這個等腰三角形的高,用勾股定理算出來是三尺七寸,誤差不會超過一分。”臺下的孩童們嘩嘩翻著新學課本,書頁間夾著的算術卡片上,“1+1=2”的字跡早已被摸得發亮。

芸芸放下粉筆,袖口滑落的剎那,露出腕間一串奇特的手鍊——用算珠串成的,每顆珠子上都刻著不同的數字。這是張長生去年送她的生辰禮,說“天機之體最適合與數字打交道”。她摸著“”字珠,忽然望向窗外——張長生的書房亮著燈,已經連續三天沒熄過了。

此時的書房內,張長生盤膝坐在蒲團上,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芒。識海之中,三尊道影懸浮於天道塔前,青光、星光、金光交織成一道旋轉的漩渦,正將磅礴的信仰之力壓縮成液態,注入他的丹田。

「宿主當前領域已覆蓋大乾三分之二疆域,東起雲州海岸,西至鎖鑰關,南達嶺南,北抵黑水城。」蒼天的聲音如同資料流般精準,「信仰之力日均增長三十萬點,氣運值突破百萬,已滿足金丹期突破條件。」

玄天繞著天道塔轉圈,星屑般的光點灑在張長生識海:“小長生,你這進度夠快的啊!想當年九天合力修復天道,百年才攢夠你現在一半的信仰之力。”她指尖彈出一縷星光,融入那道漩渦,“這顆‘星髓’送你,突破時能穩穩壓住心魔。”

青天的聲音帶著長者的溫和:「金丹期在這方世界對標一品宗師,但天道系統淬鍊的金丹不同凡俗,內含信仰法則,可直接調動領域內規則之力。記住,突破時需引萬民願力為引,而非單純吸收天地靈氣。」

張長生默默頷首,指尖在膝頭劃出複雜的符文——這是融合了新學算術與天道規則的“聚靈陣”,陣眼處的數字“3.14159”正隨著信仰之力流轉不斷跳動。他深吸一口氣,將那道由百萬信仰之力凝聚的液態金光,猛地引入丹田!

“嗡——”

金光入體的剎那,整座駙馬府都微微震顫。書房的窗紙被無形的氣浪衝破,化作漫天紙蝶,與空中飄落的柳絮交織成金色的雨。正在晨練的俞懷猛地抬頭,只見一股光柱從書房沖天而起,將初春的薄霧撕開一道缺口,雲層中隱約浮現出巨大的六芒星陣——正是新學六基對應的天道符文。

「信仰之力轉化率100%,金丹雛形已現!」蒼天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波動。

「當心!領域邊緣有戾氣衝撞!」玄天突然厲喝。

張長生神識一掃,發現是嶺南計程車紳殘餘在焚燒新學課本,怨氣順著信仰網路逆流而來,衝擊著即將成型的金丹。他冷哼一聲,引動領域內的蒸汽火車鳴笛——那笛聲蘊含著萬民對新學的認同,如同無形的屏障,瞬間碾碎了怨氣。

“咔嚓!”

丹田內的液態金光驟然凝固,化作一顆核桃大小的金丹,表面流轉著“言、數、力、變、生、強”六個古字。金丹轉動的剎那,張長生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那三分之二疆域的每一寸土地都建立了聯絡——雲州的水車在轉,江南的織布機在響,北境的鐵軌在延伸,這些凡俗的動靜,都成了他修為的一部分。

「突破成功!金丹初期,一品宗師之境!」

三天後,張長生推開書房門時,陽光正好落在庭院的海棠樹上。清婉端著一碗蓮子羹走來,看到他鬢角新增的幾縷金光,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突破了?我就說書房的靈氣不對勁,連院裡的花都開得比往年早。”

“託新學的福。”張長生接過瓷碗,指尖劃過碗沿——這碗是蒸汽窯爐燒製的,釉色均勻得如同新學課本上的直線,“芸芸呢?今天不是要考格物策論嗎?”

“在學堂給學弟學妹講槓桿原理呢。”清婉笑著指向牆外,“說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算術不僅能算賬,還能撬動千斤石頭。”

話音未落,俞懷匆匆來報,手裡舉著一張《大乾日報》,頭版印著新學先賢祠的圖畫,畫面裡,先賢祠前的空地上,多了一座丈高的白玉雕像,雕像手持書卷與算盤,正是張長生的模樣,香爐前的跪拜人群從門口排到了街角。

“百姓自發籌款建的,說是‘感念張監事創新學,解萬民疾苦’。”俞懷的聲音帶著擔憂,“禮部尚書說這不合規矩,已經在朝堂上彈劾了。”

張長生捏著報紙的指節微微發白。他想起突破時那股逆流的怨氣,突然明白,民間的推崇有時比明槍暗箭更危險。

「檢測到民間信仰過度集中,帝王氣運出現波動。」蒼天的聲音在識海響起,「永定帝今晨翻看《新學先賢傳》時,將您的傳記頁碼折了三次。」

果不其然,午時剛過,宮裡就傳來旨意,命張長生即刻入宮。御書房內,永定帝正用新學算盤計算賑災糧款,見他進來,指了指案上的奏摺:“張愛卿看看,這是各州府報上來的,說新學講堂比府衙還熱鬧,百姓燒香都求‘張監事保佑算術及格’,你覺得合適嗎?”

張長生躬身道:“陛下,百姓感念的是新學帶來的實惠,並非臣個人。臣這就下令拆除雕像,將香火錢用於擴建學堂。”

“拆了倒顯得朕小氣。”永定帝放下算盤,玉珠碰撞的聲音格外清晰,“但先賢祠是供奉古聖先賢的地方,你年紀輕輕就立像,讓各朝聖人顏面何存?傳旨,將雕像移到新學館門口,標註‘新學創始人’,別混在聖賢堆裡。”

這道旨意看似寬容,實則劃清了界限。張長生退出御書房時,正遇上高同帶著一群御史走出,後者故意撞了他一下,壓低聲音冷笑:“張監事好本事,連泥腿子都學會給活人立生祠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搶龍椅坐坐?”

張長生懶得與他置氣,只望著宮牆外的新學館方向——那裡的鐘聲剛剛敲響,芸芸應該正在給學生們分發新印的《格物精算》,書頁間印著的蒸汽火車圖案,正隨著風輕輕翻動。

接下來的日子,打壓來得悄無聲息。先是戶部突然停發新學館的擴建款項,理由是“國庫緊張,優先保障軍餉”;接著,都察院彈劾江南織造府“濫用蒸汽技術,耗費過多鐵料”,要求關停半數工坊;最讓張長生警惕的是,永定帝下旨讓清婉主持修訂《女誡新解》,明著是抬舉皇室,實則是將她調離新學核心事務。

「檢測到新學資金鍊斷裂風險,江南工坊信仰之力下降15%。」蒼天播報著資料,「高同與安王舊部接觸頻繁,密謀用‘巫蠱之術嫁禍新學’。」

張長生在文道院密室召開緊急會議時,曹錦捧著賬冊急得滿頭汗:“各州府的新學課本印刷費都欠著,刊印坊說再不給錢就停工。還有北境的鐵軌,因為缺鐵,已經停鋪半個月了。”

“錢的事我來想辦法。”張長生指向牆上的地圖,“讓人把江南的蒸汽織布機改造一下,改造成能織金線的特種機型,”張長生指尖點在江南地圖的織造府位置,“大華皇室正需要這種布料做祭天禮服,讓莫嵐派商隊來採買,利潤足夠支撐三個月的課本印刷。”

曹錦眼睛一亮:“這法子好!既避開了戶部的掣肘,又能借大華的力,高同想卡我們脖子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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