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更瘋狂。”張長生望著遠處計程車紳別院，那裡的燈火昨夜亮到天明，“但我們有百姓幫襯，有新學撐腰，不怕。”
他讓人在工坊門口立了塊黑板，每天更新“新學便民成果”：“今日蒸汽錘鍛造船錨二十個，抵得上五十個鐵匠”“新法制的棉布售出百匹，比昨日多賺三錢”。路過的百姓總會停下看看，有人掏出算盤核對，有人回家後讓孩子把數字抄下來——這些冰冷的數字背後，是能摸到的實惠。
【檢測到江南信仰之力形成穩定流，天道大盤修復率0.34%。】蒼天的聲音響起，【“生”之基進度突破70%，解鎖“群體智慧共鳴”功能，可匯聚多人知識解決複雜問題。】
這個功能在半月後派上了用場。江南突降暴雪，鐵軌被凍得開裂，蒸汽火車無法通行。工匠們圍著裂縫發愁時，一個老農突然說：“俺們種地時，凍裂的田埂會澆熱水再蓋草蓆。”
張長生眼睛一亮，立刻讓人用蒸汽鍋爐燒熱水澆灌鐵軌，再鋪上厚厚的稻草。這個土洋結合的法子果然管用，火車重新啟動時，工匠們歡呼著把老農抬起來拋向空中。
【群體智慧共鳴生效，解決鐵軌凍裂難題，信仰之力+5000，修復率0.35%。】
訊息傳到百花谷時，紅玉正在培育耐寒的草藥。她看著新學課本上“熱脹冷縮”的原理，突然想到什麼，讓人把藥圃的灌溉管道換成雙層的，夾層裡灌上溫水——這樣就算大雪封山，藥材也能存活。蘇眉長老看著綠油油的藥苗，對紅玉道：“看來新學不僅能造機器，還能救人性命。”
紅玉託人給張長生送了封信，裡面夾著改良後的藥圃圖紙：“按新學算術算出的管道坡度，水能流得更勻。等你回來，我用這些草藥給你煮驅寒湯。”
張長生把圖紙貼在工坊的黑板上，工匠們看得嘖嘖稱奇：“原來這學問還能用到藥圃裡。”有人立刻舉一反三，給蒸汽鍋爐加了個保溫夾層，煤耗頓時降了兩成。
【跨領域知識融合，信仰之力品質提升，修復率0.36%。】
高同看著新學像野草般瘋長，終於使出了殺手鐧。他買通一個被革職的工匠，讓他偽造“新學通敵”的證據——一份用蒸汽印刷機印的“大乾軍械圖”，上面故意蓋著張長生的私章。
“人證物證俱在，我看他這次怎麼翻身！”高同在都察院遞上奏摺時，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獰笑。都御史看著那份“軍械圖”，又看了看旁邊附的“印刷時間鑑定”——新學算術算出的墨跡乾涸速度，與張長生在江南的時間對不上。
“高大人，”都御史把奏摺推回去，“這圖的紙張是上個月產的，可張監事上個月一直在江南，怎麼會在京城印圖？”高同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像被雪凍住的蘿蔔。
【檢測到士紳陰謀破產，信仰之力反增，修復率0.37%。】蒼天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新學算術成為證偽利器，科技信仰權威性提升。】
這場鬧劇過後，新學的名聲徹底傳開。連最守舊的孔廟住持都讓人來學堂請算術先生，說要算算“香火錢的收支是否合理”。張長生趁機在各州府增設“新學便民點”，教百姓識字、算賬、辨藥草，像撒種子一樣把知識播向四方。
臘月二十三祭灶這天，張長生收到三份厚禮：莫嵐從大華寄來的蒸汽船圖紙，上面用紅筆標著“按新學流體力學改良”；清婉派人送來的新學算術課本，扉頁寫著“已在宮中推廣，連陛下都學會了用算盤算稅”；紅玉託人捎來的草藥包，裡面夾著張小紙條，說“百花宮的藥圃用新學法子增產三成，開春就派人來教百姓種植”。
他把這些東西擺在工坊的展示架上，旁邊放著孩子們用黏土捏的蒸汽機模型。窗外，工匠們正在組裝新造的蒸汽鋸，鋸齒切開木頭的聲音清脆悅耳，像在演奏一首關於新生的曲子。
【當前天道大盤修復率0.38%，六基進度平均72%。】蒼天的聲音在歲末的寒風中格外清晰，【檢測到首次出現“無信仰者轉化”——即從未接觸新學的人，因他人受益而產生信仰，證明星火已可燎原。】
除夕夜，江南織造府的工坊裡燈火通明。工匠們圍著蒸汽鍋爐煮餃子，餃子餡裡摻了新學培育的高產白菜，吃起來格外香甜。狗蛋的堂弟舉著餃子喊道：“先生說，明年鐵軌要鋪到俺們村，到時候坐火車去京城只要一天！”
張長生望著窗外漫天飛雪，手中的天道晶片暖得發燙。晶片深處，金色的紋路已交織成一張細密的網，將大乾與大華的信仰之力連在一起。他知道，高同之流的阻撓還會繼續，朝堂的博弈也遠未結束，但此刻看著眼前這些笑臉，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蒸汽鳴笛，突然覺得那些阻力都成了燎原之火下的枯草。
“先生，您看！”一個工匠指著晶片，裡面的金色紋路突然亮得耀眼——那是來自雲州的信仰之力，佃戶們用新學算術算出今年的收成能多兩成，正圍著學堂的石碑磕頭。
張長生握緊晶片，感受著那股溫暖的力量流遍全身。他彷彿看到，在不久的將來，鐵軌會像脈絡般遍佈大地，蒸汽機會像心臟般驅動文明，而學堂裡的孩子們終將長大，用知識丈量天地，用雙手修復天道。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卻蓋不住工坊裡的歡聲笑語，蓋不住遠處火車的鳴笛，更蓋不住那正在破土而出的、屬於凡人的希望。這希望，終將融化寒冬，讓天道的光芒，灑滿每一寸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