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肥妻有空間

第907章

謝知剛的箭法精準無比,這一箭正中馬腿。

戰馬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前蹄一軟,巨大的慣性讓它無法保持平衡,連人帶馬都重重摔倒在地,在山道上滾出老遠才停下。

趙三被重重摔下馬背,在滿是碎石的地面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止。

他的額頭撞在石頭上,破了一個口子,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腿部似乎受了傷,一時間站立不穩。

“走!”謝知剛當下就策馬狂奔,朝山下衝去。

他的護衛們也緊隨其後,一行人如猛虎下山,氣勢如虹。

“誒誒誒,阿剛大哥,你這是要做什麼?你等等我啊!”姜青檀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簡單的打招呼會演變成追捕行動,但他本能地感覺到事情不簡單,連忙催馬跟上。

幾人的騎術都很好,很快就到了趙三摔倒的地方。

趙三摔得不輕,除了額頭的傷口,左腿也扭傷了,他艱難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想要繼續逃跑。

但兩條腿哪裡跑得過四條腿,三兩下就被追上了。

幾匹戰馬將他團團圍住,謝知剛率先翻身下馬,面色冷峻如霜。

趙三見狀,絕望之下想要做最後的反抗,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謝知剛冷哼一聲,抬腿就是一腳,準確地踹中趙三的手腕。

那把匕首立刻飛了出去,落在幾丈外的草叢中。

接著,謝知剛一腳踩在趙三的背上,拔出長劍抵住他的脖頸。

劍鋒森寒,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老實點,說,你這是要去哪裡?”謝知剛的聲音寒厲如冰。

“謝,謝少將軍這是做什麼?”趙三被摁在泥地裡,說話聲音斷斷續續,“我,我不過是出來透透氣……”

“這可不像是透氣的樣子!”謝知剛冷冷一笑,“見著我們就跑,分明是有鬼!”

趙三眼神閃爍,眼珠在眼眶裡飛快打著轉,結結巴巴道:“少將軍……誤會了,我……我是想去城外的花樓……”

說這話時,他臉上刻意泛起不自然的紅暈,頭也微微低著,擺出一副羞於啟齒的模樣:“就是……去找姑娘放鬆放鬆,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人知道,才偷偷摸摸的。剛才聽見有人喊,一時慌了神,才……才跑了……”

姜青檀在一旁聽得一愣,臉頰騰地紅了起來。

他年紀尚輕,對這些風月之事本就懵懂,此刻被當面說破,只覺得耳朵發燙,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謝知剛冷哼,眼神裡的嘲諷毫不掩飾:“找姑娘需要往京都方向跑?雲城內外花樓酒肆遍地都是,何必捨近求遠跑這麼遠?”

“我……我聽說那邊有個翠香樓,裡頭的姑娘……都很出眾……”趙三眼神躲閃,支支吾吾。

“翠香樓?”謝知剛眯起眼,語氣驟然轉冷,“你倒說說,那翠香樓具體在什麼位置?何時開的張?裡頭的老鴇姓甚名誰?”

這一連串問題像冰雹般砸來,趙三隻覺舌頭打了結,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也答不上來。

“看來你這謊話編得實在不怎麼樣。”謝知剛的聲音裡添了幾分寒意,“況且就算真去尋歡,犯得著如此心虛嗎?難道你們禁軍連士兵偶爾放鬆都不允許?”

“我……我是怕被孟統領知道……”趙三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他平日裡管得嚴,不許我們公務時狎妓……”

“夠了!”謝知剛厲聲打斷,腳下微微用力,踩得趙三悶哼一聲,“編了這麼多鬼話,真當我是三歲孩童好糊弄?”

說著,他對身邊護衛遞了個眼色:“來人,給我仔細搜身!”

“少將軍!”趙三聽見“搜身”二字,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拼命掙扎起來,“我真沒做虧心事啊!您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金吾衛!”

“金吾衛?”謝知剛冷笑一聲,劍鋒在趙三頸側輕輕劃了下,“正因為你是金吾衛,我才更要搜個明白!”

幾個護衛應聲上前,二話不說按住趙三的手腳,開始仔細搜查。

他們從外袍到內衫,指尖劃過每一處可能藏物的褶皺。

很快,一名護衛從趙三胸前內袋裡摸出個用油紙層層包裹的小包,入手沉甸甸的。

“少將軍,有東西!”護衛舉起小包,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趙三見狀,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如紙,徒勞地辯解:“這、這不是什麼要緊東西……是我要送給姑娘的……”

“是嗎?”謝知剛一把奪過油紙包,指尖已摸到紙張的輪廓,“那我倒要瞧瞧,你的送給姑娘什麼東西。”

趙三見他要拆包,突然像瘋了般劇烈掙扎:“不要!別拆!那真是我的私函!”

他拼命扭動身軀,甚至張嘴去咬按住他的護衛,可幾個身經百戰的軍士哪裡會讓他掙脫,只稍稍用力,便將他按得更緊。

“私函?”謝知剛挑眉,語氣裡的嘲諷更濃,“既是私函,何必如此緊張?莫非你這心上人我的情書,還藏著什麼秘密不成?”

說著,他已慢條斯理地拆開了油紙包。

裡頭果然是封信,信封封口處用蠟嚴嚴實實地封著,蠟印嶄新,顯然是剛封好不久。

趙三見他要拆信,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氣,狠狠撞向身邊的護衛,竟真的掙脫了一瞬,朝著謝知剛撲去,想奪回信件。

謝知剛早有防備,身形一晃便避開撲擊,同時抬腳精準地踹在他的膝蓋窩上。

“啊——”趙三慘叫一聲,重重跪倒在地,膝蓋撞在碎石上,疼得他額頭冷汗直冒,這下是徹底站不起來了。

“按住他!”謝知剛厲聲喝道。

護衛們立刻圍上去,用繩索將趙三死死捆在地上,任憑他如何扭動都動彈不得。

姜青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知剛則不慌不忙地在一塊青石上坐下,指尖捻開蠟封,抽出了裡頭的信紙。

他逐字逐句地讀著,才看了幾行,臉色便驟然沉了下去。

隨著目光下移,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周身的氣息也越來越冷,握著信紙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節微微顫抖。

“好個狗東西!”謝知剛猛地站起身,信紙被他攥得發出細碎的聲響,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阿剛大哥,怎麼了?”姜青檀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信上寫了什麼?”

謝知剛沒有立刻回答,只死死盯著信紙,直到看完最後一個字,他臉上已是殺氣騰騰。

“好個孟震!好個忠心耿耿的禁軍統領!”他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竟敢如此陷害我謝家!”

他將信紙甩到姜青檀面前:“你自己看!看看這上面都寫了些什麼混賬話!”

姜青檀慌忙接過信紙,逐行看去。

信的開頭寫著“稟報聖上”,顯然是要呈給皇帝的密奏。

信中,孟震詳述了自己在雲城的“調查成果”。

“臣奉聖命護送沈侍郎前往雲城查驗軍務,經連日暗中觀察,發現鎮國公府確有通敵叛國之實。”

“據臣親眼所見,鎮國公謝景洲私下與蠻族使者密會,商議向蠻族提供糧草兵器事宜。臣還發現雲城軍營中存放大量本應上繳朝廷之物資,疑為私藏軍械,意圖不軌。”

“臣曾見沈侍郎與謝景洲單獨密談甚久,神色親密,疑已被收買策反。”

“臣擔心沈侍郎已投靠鎮國公府,恐其回京後為謝家開脫罪責,矇蔽聖聽。特飛鴿傳書,請聖上明察。”

看到這裡,姜青檀的臉色也變得煞白:“這……這全是胡說八道!姐夫怎麼可能被收買?”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他想起沈雋意確實和謝景洲單獨談了許久,在外人看來,兩人神親近,雖說其中有血緣緣故,可落到別有用心之人眼裡,難免會被曲解。

“這個孟震,真是惡毒至極!”謝知剛怒不可遏,一腳踹在旁邊的樹幹上,震得幾片枯葉簌簌落下,“我謝家世代忠良,戍守邊疆數十年,何曾有過半分通敵之心?他竟敢如此血口噴人,栽贓陷害!”

“還有,他竟說表弟被我們收買,這是要將你姐夫也拖下水,置於死地啊!”

姜青檀這才徹底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封信若是真的送到皇帝手中,別說謝家會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就連沈雋意也會被冠上“背叛朝廷”的汙名。

這般罪名一旦坐實,便是抄家滅門的下場!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姜青檀急得聲音都發顫了,“這封信絕不能讓它送出去!”

“自然不能!”謝知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命人用繩索將趙三捆了個結實,押回軍營,自己則是翻身上馬。

“走,我們去驛站,拿下孟震!”

“是。”

一行人當即朝著雲城驛站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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