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驛站門口,謝知剛猛地揮手,幾十名精兵立刻將整個驛站團團圍住。
這些士兵皆是謝家培養的生死心腹,常年隨謝家軍征戰沙場,此刻身著玄甲,手握鋼刀,甚是嚇人。
驛站內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得魂飛魄散。
驛丞臉色慘白如紙,雙腿抖得像篩糠,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屋裡衝出來。
看到院外甲冑林立、刀劍森森的模樣,他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少將軍,這……這是出了什麼事?”驛丞戰戰兢兢地弓著腰,聲音抖得不成調,“可是小的哪裡伺候不周,得罪了您?”
他心裡頭七上八下,暗自祈禱千萬別是手下人犯了錯,在雲城這地界,得罪了謝家,無異於自斷生路。
“本少將軍來捉拿奸人!”謝知剛的聲音如淬了冰,帶著凜冽的寒意,“所有人原地待命,誰敢妄動,以同黨論處!”
話音在院子裡炸開,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周圍計程車兵聞聲立即沉身戒備,刀劍出鞘的脆響、弓弩上弦的輕鳴此起彼伏,一股肅殺之氣瞬間籠罩了整個驛站,連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驛丞聽見“奸人”二字,嚇得魂都快沒了,連忙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小的一定配合,絕不敢添亂!”
謝知剛不再理會他,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親衛大步流星地衝進驛站,直奔孟震的房間。
姜青檀緊緊跟在後面,雖然年少,此刻臉上卻滿是與年齡不符的憤怒。
一想到孟震在信中對姐夫的惡毒構陷,他攥緊的拳頭就忍不住發顫,恨不得立刻衝到那卑鄙小人面前,一拳砸爛他的嘴臉。
此時的孟震正在房中,外面傳來的喧譁聲和雜亂的腳步聲剛響起時,他心頭就“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
難道是趙三出了岔子?
“砰!”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巨大的撞擊聲讓門框都劇烈顫動。
謝知剛帶著幾個持刀護衛衝了進來,臉上的憤怒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殺氣,那眼神像要將他生吞活剝。
孟震一見這陣仗,瞬間臉色微微一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滾落。
但他畢竟是久經陣仗的禁軍統領,危急關頭仍強撐著鎮定,試圖穩住局面。
“謝蕭將軍,你要做什麼?”他強裝鎮定地質問,“這裡是朝廷驛站,你敢在此放肆?”
“放肆?”謝知剛冷笑一聲,眼中的殺意更濃。
他從懷中掏出那封沾著淡淡血跡的信,在孟震眼前狠狠晃了晃,“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信紙在他手中輕輕作響,落在孟震耳中卻如驚雷炸響。
那熟悉的筆跡,瞬間讓他如墜冰窟,心沉到了底。
孟震看到信紙的剎那,瞳孔驟然收縮,卻強自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這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
“栽贓陷害?”謝知剛嗤笑,“是我運氣好,在城外截獲了你的好手下趙三。如今,他早就把一切都招了!從你讓他往京都送信,到信裡的每一個字,他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孟震,你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還是,你以為暗中構陷我謝家後,還能全身而退?”
聽到“趙三”二字,孟震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徹底破滅了。
既然無路可退,那就拼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絕望,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
突然,他猛地抽腰間佩劍,想做困獸之鬥。
可他的劍剛拔出一半,謝知剛已眼疾手快地一腳踹中他的手腕。
這一腳又快又準,正中穴位,孟震只覺手腕一麻,瞬間沒了力氣。
“鐺!”
佩劍掉在地上,在光滑的青磚上滑出老遠,發出刺耳的聲響。
孟震慘叫一聲,捂著被踢傷的手腕倒在地上。
“還想反抗?”謝知剛一腳踩在他背上,力道之大讓孟震差點窒息,“給我綁了!”
幾個護衛立刻上前,取出早就備好的粗麻繩,熟練地將孟震五花大綁。
這些軍士動作乾淨利落,三兩下就把他捆得像個粽子,繩結打得又緊又牢,任憑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繩索勒得他骨頭生疼,孟震還在徒勞地扭動,嘴裡嘶吼著:“謝知剛,你放肆!我是皇上親封的禁軍統領!你們這是造反!”
“造反?”謝知剛冷冷一笑,“那便反了!我謝家世代忠良,為國守邊數十年,卻被你這等小人誣陷!既然朝廷容不下我們,我們也不必再委曲求全!”
說罷,他轉頭對護衛下令:“來人,把所有人都帶走!一個都不許漏!”
孟震見眼中陡然閃過一絲狠厲,他太清楚,一旦被拖進謝家軍營,等待自己的只會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來人啊!謝家要造反了!他們要弒官叛國啊!”
幾個押解的護衛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弄得手忙腳亂,手上力道稍松的瞬間,孟震竟猛地撞開一人,拖著繩索向驛站門口衝去。
他一邊跑一邊喊,聲音嘶啞卻穿透力極強:“謝家謀反!鎮國公造反了!”
“站住!”謝知剛怒喝一聲,身形如離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孟震手腳被縛,行動本就不便,哪裡跑得過常年習武的謝知剛?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孟震突然轉身,用被綁著的雙手狠狠砸向謝知剛面門。
這已是困獸最後的反撲。
謝知剛輕鬆側身避開,同時抬手一記手刀砍在孟震脖頸上。
孟震悶哼一聲,身體一軟險些栽倒,卻仍咬著牙強撐著向前撲,身體狠狠撞上了門板。
“攔住他!”謝知剛對守在門口的護衛喝道。
幾個護衛立刻圍上去,將孟震團團堵在中間。
就這麼一會子的功夫,那幾個金吾衛就尋了空隙反抗,只是到底不如謝家軍的迅猛。
三兩下就被拿下,根本毫無逃走的機會,白白浪費了孟震為他們爭取的逃跑機會。
不一會兒,孟震帶來的金吾衛都被押了過來,個個束手被縛,狼狽不堪。
與此同時,另一個院子裡,沈雋意正和姜映梨說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喧譁。
“外面怎麼這麼吵?”姜映梨皺著眉,透過窗欞往外看,“好像有很多人在喊叫。”
“我去看看。”沈雋意起身要出門,剛走到門口,就見幾個持刀士兵衝了進來。
“沈大人,請您配合。”為首計程車兵語氣客氣,手中的刀卻沒放下,“少將軍有令,請您和夫人同去軍營一趟。”
沈雋意心中一沉,瞬間明白髮生了大事。
他看了看士兵們嚴肅的神色,知道此刻不宜多問,便對姜映梨說:“阿梨,我們跟他們走。”
他將姜映梨護在身後,輕輕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姜映梨見沈雋意神色凝重,也沒多問,乖乖跟著他往外走。
很快,所有被抓的人都被押到了驛站院子裡。
孟震被捆著扔在地上,狼狽不堪,他的手下也個個被綁得嚴實。
沈雋意和姜映梨雖未被縛,卻也被士兵“護送”著,動彈不得。
“帶走!全部帶回軍營!”謝知剛下令。
隊伍浩浩蕩蕩穿過雲城街道,往軍營進發,百姓們沿街好奇的圍觀,指指點點。
邊疆重鎮難得見這等陣仗,人群裡議論紛紛,有人猜是抓了奸細,有人猜是查出了通敵大案。
孟震被摁在馬上倒掛,而沈雋意和姜映梨坐在馬車上,一路沉默。
馬車內,姜映梨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輕聲問道:“阿雋,這件事……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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