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眠指了指她身後的那些人。
“都是些後宅之事,你從潛江侯府事務處置得當,如今更不會有什麼為難之處,”
他竟以伸出援手如此安撫。
憐月也不好在與他爭論。
便點了點頭坐回了位置。
接下來長達半日。
他們夫婦一個應付眼前的家中之事,一個應付外面的生意。
倒也忙得腳不沾地,甚至一個上午竟是連半壺茶都沒喝完。
好不容易中午午休,將人都先行趕了回去。
憐月看著桌子上那些記得凌亂的紙張。
“宋家的家業怎麼瞧著好似比侯府更重上幾分?甚至有些私產,還不能光明正大的寫出來。”
宋鶴眠也彎著身子。
“宋家這些年早已昔日不同,雖說我那二伯刻薄己見,可卻實在有著一手好計謀。”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這般扶持著搖搖欲墜的宋家。
而宋家後宅之中,宋姜氏雖然確實看似有些狂妄自大,可處理事情來。可卻終究是井井有條。
如今雖是臨危受命。
可卻也並無錯處可抓。
“你如今都身為族長,應該可以隨意決定後宅之事該由是何人經手,不如你將這東西在全權交由二伯母。”
憐月實在有心無力。
這才整個上午。
你才看看剛建了府中十餘名管事,後面還有將近十人等著。
是實在承受不了這份折磨。
“如今宋佳在我掌控之內,你身為族長夫人,卻不曾管理後宅,傳出去也有些難聽吧。”
管它難不難聽!
這種事,憐月只不想經手。
“你看…這普天之下,眾生皆為平等。有人善之,有人不善,我就是…你就放過我吧。”
憐月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此時已無半分人氣可言,
他見憐月這番模樣,頗覺得好笑,
“從前總是見你堅韌不可摧,萬物好像在你眼裡都無萬分存在之意。”
可是今日。
憐月卻主動說受不得。
“你可知我今日上午瞧了多少本賬目!整整四十五本!從柴米油鹽,到各項支出,我的腦袋都要一個比兩個大了。”
那些人喋喋不休。
什麼必備開支,什麼可能開支,還有一大堆的數目。
每個月還有不定時的支出。
只能說…他們是會為難她的。
“大家夫人都是如此,你當初既選擇嫁我為妻,就該想到今日之事。”
“那時怎麼可能會想?”
憐月默默吐槽。
“你那時都快命不久矣,我何須還要想這後續之事。”
更何況那時的她,是早已想好如何逃之夭夭。
“命不久矣?”
他一字一頓,面上帶著笑。
“這不是從前滿京城都知道的,我也只是…”
憐月有些訕訕的回應。
他突然閉上了眼,過了半晌卻變得冷淡至極。
“不過是今日,讓你見個眼熟,宋家的所有事皆由這些管事管著,不必過於勞煩家中主母,更何況我們很快就要回京了。”
到時這宋家的所有怕是還要暫時要給宋家二伯和其夫人管制。
“你既然…已經決定要回京,為何還要將宋家族長之位掌握在自己手上。”
憐月亦有些不解。
更覺得眼前之人,莫名的似乎好像有幾分與從前不同。
“這就不用你管了。”
他不屑與憐月解釋。
憐月也未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