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玉妗的聲音淡漠而平靜。
似乎決定的並非是己身去處。
反而更像是打發下人。
宋無憂沉默不語,坐在一旁。
二人之間的空氣寧靜而又緊張。
無人開口,卻又好像劍拔弩張。
直到他站起身來。
“你是我的妻,我自不會…我讓人先悄悄的將你送回侯府,對外稱病,以後你便…”
“我是世子妃。”
她那雙眼,好似帶著無盡的魔力。
世子妃的身份凝固於心中,久久而不能安。
“此事我沒有錯,我不接受和離與休妻。”
她倔強的很,那張小臉卻好似與另外一張臉在此刻重疊。
宋無憂又猛的突然想起另外一個人。
“你若不想和離,我倒還有一個法子。”
宋無憂那貪得無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隨後將隱藏在心中,多日的痴望擺在檯面。
“我要憐月。”
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這深夜之中徹底碎掉。
莊玉妗驚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卻又突然大笑。
“是我錯了。”
錯的離譜。
從前以為莊玉妗才是他心中摯愛。
如今才發現曾經的海誓山盟。
脆的不堪一擊。
“只要我做到你想要的,我便能得到我想要的嗎?”
他點了點頭。
卻走上前去,虛偽地將人摟進懷中。
“妗兒,我與旁人不過都是露水塵緣,唯獨與你,才是情深義重。”
同樣的笑話。
不知聽了多少次。
這一次,那顆心早已麻木。
“你等著。”
——
莊玉妗回了房間,又讓人請了莊夫人過門。
莊夫人被宋老夫人落了面子。
又當場被宋鶴眠指桑罵槐。
此刻心中難平,更是略帶委屈。
“你尋阿孃有何事?”
她聲音嘶啞,似乎剛難過過。
“母親替我將妹妹叫來吧。”
“你又尋那賤人女兒作甚?”
莊夫人此刻恨極了憐月。
“你此時應該團著女婿,讓女婿的心偏向於你,這件事才有解決法子。”
“他說,要我成全他和那賤人。”
一句話卻好似又有一場夢被戳破。
“女婿,知道了是那賤人?”
莊玉妗沉默不語,卻眼見母親越發焦躁。
“這可怎麼辦?若是女婿知道是那賤人,此事更加棘手。”
之前那事,
莊夫人無法,才促成今日。
可卻不曾想,竟會讓宋無憂得知。
“他又並非是今日而知,說不定從一開始便裝傻子。”
“你莫要如此說話。”
莊夫人以為是莊玉妗心生狹隘。
“我要如何說話?”
莊玉妗一臉哀怨,那雙眼眸更猶如怨鬼一般。
“你可知他早就和那賤人滾到一起去,只有你我像個傻子一樣任人操縱。”
想著便覺得可笑至極。
大家都已知的真相,而且又有不少人都在拼盡全力的掩蓋。
“母親只管將那賤人帶來,只要讓宋郎再與她歡好一次,我一定會把宋郎抓在手心裡。”
年少時喜愛的少年郎,終究要同她在一起。
“好。”
不過是再一次罷了。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