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夫人一大早便派人去了鴻輝堂,叫了憐月過去請安。
“這裡是宋家,她以為是她莊家嗎?要我宋家大夫人去見她?”
男人坐在輪椅上,卻絲毫掩蓋不住他那散發出來的怒氣。
他看著眼前的下人,再度開口。
“想立規矩,就滾出我宋家門。”
憐月卻支開了門窗,身上還套著不曾換下的睡衣。
“母親尋我必有要事,我這就換了衣裳,前去請安。”
那下人連忙稱事,便轉身離去。
他挪動輪椅到了窗邊。
隔著窗戶與之相望。
“你明知道莊夫人不會有好心。”
“所以才好奇是什麼事嗎?”
憐月坐在窗前,翠柳在幫忙梳洗。
他突然想到什麼,開口說道,“不如下午,我帶你去奴隸市場,再買兩個丫鬟回來。”
買丫鬟?
這話嚇得翠柳手都抖了一下,生生拽的憐月頭髮生疼。
翠柳連忙害怕的跪倒在地。
憐月見他,連忙伸手扶起翠柳,語氣帶著些嗔怪。
“你瞧瞧把翠柳嚇得,我身旁的人夠用,不必特意去買。”
“我是說…”他的目光突兀的落在翠柳身上,“為你選兩個會武的丫鬟。”
畢竟是內宅婦人。
身側若有男子侍衛,未免有些諸多不便。
尤其是一些女子出入之所。
可若是武婢,便絕對不會有這些誤會。
他也真的是在為她著想。
憐月也將此事記在心中。
“好。”
——
莊夫人房中。
她看著姍姍來遲的她,卻急言令色。
“怎麼?這才嫁給宋家多久,便忘了這晨昏定省的規矩,看著這宋家也同外間所傳不同。”
她鄙夷著憐月,更看不上她一眼。
憐月不願與她爭鋒。
“不知母親尋我,到底有個貴幹,若無事,女兒還要照顧…”
“照顧誰?”
她提了聲音,帶著些尖銳。
“你莫不是真的忘了我將你送進宋家的真諦,你還真將那病秧子當了主?”
她冷哼一聲,那聲音刻薄而又無力。
“都給你備好了,去偏方洗一洗,等著世子過來。”
她看她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貨物。
“怎麼。”瞧她不動,莊夫人直接將人推向了一旁的嬤嬤,“帶她去。”
“是,夫人。”
她伸手。便強行拉著憐月。
可下一秒,憐月卻實在輕鬆的從人手上逃了出來。
她看著眼前之人,只覺得諷刺。
“這是第三次了,您親手將我送上他的床。”
他們的新婚之夜。
是憐月被迫承歡。
自然也有莊夫人的手筆。
她看著滿屋的極力用花香掩蓋的氣息。
“母親,這房間內催情香可不少,一夜之間佈置的如此縝密,還真是費心。”
莊夫人站起來,看著面前明顯已經快失去了力氣的她。
“你即知我辛苦,就更該知道我都是為了你們。”
都是為了誰?
為了她女兒罷了。
“只可惜…”
她突兀的推開門,便瞧見了門外的宋鶴眠。
“我不吃這一套。”
她跌跌撞撞,拼盡了最後力氣,猛的扎進了他懷中。
她虛弱的躺在他的懷中,貼近了他的耳邊。
“快走!我…我要忍不住了!”
此刻,渾身似乎有些熱氣灼燒。
她可不想如此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