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是死在山裡了，”秦平康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們得罪那麼多人，誰看他們不順眼都有可能下手。”
柳三江走在前面，沒有說話。猜得可真準，他想。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那裡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刀柄上還殘留著些許暗紅色的痕跡。
“三兒，”秦平康突然叫住他，聲音裡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你記住，楊家峪害死咱們幾個屯子那麼多人，我老姨一家就是他們害的。以後見了他們的人，別客氣，能踩就踩！”
柳三江點點頭，眼神微微閃爍。他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的事，趙蠻子他們確實該死。那些人渣，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
“別提這些了，”柳躍春趕緊轉移話題，拍了拍柳三江的肩膀，“三兒，晚上的魚能不能換個做法？”
“你想怎麼吃？”柳三江順勢接話。
“炒著吃行不行？上次你那個做法特別香。”
“有鍋有勺，你說怎麼吃就怎麼吃。”柳三江笑道。
“那成，以後進山的活我幫你幹。”柳躍春眼睛一亮。
孫福祿在一旁打趣道：“我看你小子是不是打算搶班奪權啊吧？”
“胡說什麼呢！”柳躍春假裝生氣。
“有啥不敢說的，我支援你！沒你在，咱們隊伍就群龍無首了！”
一路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山洞口。天色剛黑，正是回去的好時候。積雪反射著微弱的光，照亮了他們的歸路。
山洞口隱蔽在一片灌木叢中，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是他們的秘密基地，也是生存之所。
“你們這是去當土匪了？”柳家旺看著他們帶回來的東西，忍不住說道，“這麼多，把人家松鼠窩都搬空了？”
“沒有沒有，都留了不少。”幾人連忙解釋。
“讓你們巡山，你們倒好，盡幹這些沒規矩的事！”柳家旺板著臉，語氣嚴厲。
“知道了。”幾人低頭認錯，像做錯事的孩子。
柳家旺板著臉訓了一會，突然話鋒一轉：“既然帶回來了，不給我分點？”
眾人頓時笑作一團。柳三江從帽子裡抓出一把松子，遞給柳家旺：“大哥，快嚐嚐，可香了。”
柳家旺接過鬆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確實不錯，比咱們屯子裡種的都香。”
“那是，”柳躍春湊過來，“這可是山裡的野貨，都是松鼠精挑細選的。”
“行了行了，”柳家旺擺擺手，“趕緊進去吧，外面冷。”
幾人鑽進山洞，溫暖的空氣撲面而來。山洞裡點著幾盞油燈，昏黃的光線照亮了狹窄的通道。牆壁上掛著各種乾貨，地上堆著柴火和儲備的食物。
這就是他們的家，雖然簡陋，但至少安全。柳三江走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外面的雪地。天空中飄著細雪，松樹的枝頭依然傳來松鼠憤怒的叫聲。
他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進山洞。今晚還要做飯，明天還要去巡山。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至少現在，他們還活著，還能守護著這片土地。
至於趙蠻子他們的事，就讓它隨風飄散在這片雪地裡吧。山裡的秘密太多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