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生抬眸,看沈願態度如常,淡淡“嗯”了聲,起身對陸懷慎說,“走吧。”
“好叻。”
陸懷慎與二人揮手道別,緊跟著謝宴生一前一後出了門。
關門聲不輕不重,卻直擊人心。
秦舒察覺兩人氣氛不對勁,趁護工推張阿婆下樓散步的間隙,問沈願,“你跟謝總吵架了?”
沈願蹙眉,“沒有呀。”
“那我怎麼感覺他好像有點生氣?”
沈願回憶近期兩人的相處點滴,只有蘇蕪悠求助那晚有點小分歧,但當時都解決了。
她再次肯定,“我們沒有吵架,沒有鬧矛盾,甚至連重話都沒說過。如果真有矛盾,我們也不會……”
她差點嘴瓢說出“也不會天天晚上纏著彼此”,話到嘴邊忙換成,“也不會一起出現在這裡。”
秦舒沒忍住翻白眼,“我能說句不中聽的話嗎?就你那鈍感力,你老公都快氣死了,你估計都沒發現。你好好回憶一下,你剛才說不回去時,謝總那表情,簡直冷得嚇人。”
沈願確實沒發現,甚至覺得秦舒太過敏感,“我們之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不會小男生心態將負面情緒憋著。他那樣的人,在感情裡只會是上位者不會讓自己處於下位。真要說起來,我還想知道你跟陸懷慎是怎麼回事,你們……”
秦舒羞惱地哼了聲,雙頰飛上紅暈,“才不跟你說呢。”
秦舒20出頭,又沒感情經歷,春心萌動時的反應反而是最藏不住的。
情感本就是不可捕捉、不可深究的存在,更何況少女心事越隱秘越純粹。
想到這裡,沈願不再追問。
秦舒開始整理帶回來的東西,她便下樓買晚上要吃的菜,順便打電話詢問塗警官DNA的事。
電話裡,塗警官語氣沉重,“前兩天有事耽誤了,今天上午才去走訪。基因檢測中心說是調整系統,隨便抓取的資料測試,不管我怎麼追問,他們口徑統一,最終也沒拿到有用的資訊。”
沈願,“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DNA資料,即便是人為操控重組,也不可能那麼湊巧到與我母親完全相似。塗警官,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資訊漏掉了?”
“你說的這點,我也諮詢過。基因檢測中心咬死是調整系統失誤導致,甚至負責人已經投案自首,因為人為合成基因是違法的。”塗警官嘆口氣,“沈願,事已至此,你我都盡力了。”
沈願卻不肯放棄,“我能去見見那個負責人嗎?”
塗警官猶豫了下,“我幫你問問。對了,你母親有沒有雙胞胎兄弟或者姐妹?”
“應該是沒有,我從未聽爸爸說過。”沈願斟酌半會兒,又補充,“我再問問我母親那邊的親戚。”
“好。”
通話結束,沈願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DNA是多麼嚴謹而複雜的資料,即便是隨便抓取,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直覺讓她無法將一切歸於巧合。
春寒已過,白晝變長,夜幕來得要晚了許多。
歸梧會所三樓包廂,酒香與香水味混雜其中,空氣裡滿是甜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