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喜極而泣,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站起來的一天。
“姑娘的大恩大德,老夫沒齒難忘。”陳浮生說著就要跪下,卻被林姝攔住了。
她笑看向陳掌櫃,說道:“我答應老先生的事做到了,那老先生應我的事,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陳青蓮和陳木樨全都緊張的看著林姝。
生怕她獅子大開口,說出讓他們為難的事。
陳浮生緩緩點頭,對著林姝抱了抱拳:“只要老夫能做到的,自然應允。”
“在這之前,我想問老先生一件事。”
林姝緩緩坐下,讓下人沏了茶上來。
幾人坐定後,她才開口:“當年的陳家米行,老先生可還記得?”
提起從前,陳浮生眼裡沒有半分榮耀,有的只是恐懼。
似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他的聲音都顫抖了:“那都是從前的事了,何必再提起。”
當年陳家也算是世族旺族,可因為溢州王。
那麼大的家族,死的死,逃的逃。
百年旺族竟被迫害的只剩下零丁幾十個人。
每每想起,陳浮生的心裡就錐心刺痛的痛。
“溢州王府已經坍塌,他也伏誅,如今雲州由攝政王坐鎮,他為人嫉惡如仇,已經重啟商會,建立榷場,老先生你就不心動嗎?”
陳浮生攥著茶杯的手指驟然收緊,骨節泛白如老竹。
青瓷杯沿碰撞出細碎輕響,在寂靜的茶室裡格外刺耳。
“心動?”
他忽然低笑起來,笑聲裡裹著化不開的苦澀:“林姑娘可知當年陳家米行的糧倉如何被燒?
可知我父親是如何被拖到大街上鞭笞至死?”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眼角青筋突突直跳。
林姝抬眸看向陳浮生,目光沉靜如水:“攝政王,他不同於常人,他誓必要讓雲州重見天日。”
陳浮生猛地抬頭,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惶。
隨即又被濃重的疑慮覆蓋:“攝政王?他憑什麼讓雲州重見天日?”
想當初,他也是信了溢州王的話。
可結果卻落得個什麼?
家破人亡,呵呵。
他還能再信嗎?
“憑他三個月前斬了溢州王舊部十七人。”林姝將一疊紙推到他面前,紙上硃紅印章格外醒目。
“憑這商戶律法裡寫著凡前朝冤屈者,皆可憑證索償。
老先生,您袖中那半塊陳家令牌,難道要讓它爛在手裡嗎?”
林姝雖然面色平靜,可是語氣卻緊迫的壓人:“陳家米行,是四大商會之首,老先生當年的風采讓人敬佩,難道只因一時之屈,便要軟了骨頭?”
陳浮生倏然看向林姝,見她神情淡定。
可是眼神透出來的堅韌,卻讓他十分不解。
不,不對。
她絕對不是普通的醫女。
“你,你到底是誰?”
林姝緩緩放下茶杯,右手探入袖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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