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搜!”
蕭清晏一聲令下。
聶堯帶著人衝進來,如疾風過境,不放過暖閣中任何一個角落。
他們攻打塢壁的時機拿捏得很緊,白爺絕不可能逃得掉,除非這裡有什麼巧奪天工的暗道。
但天水嶺的地勢特殊,那樣的暗道要耗費的時間、人力、金錢,都是難以估量的,施工難度也需要極高的技藝支援。
哪怕是大晉朝的幾個頂級門閥,都很難在短短几年之內做到。
蕭清晏不相信那個白爺能有這樣逆天的實力。
然而,聶堯帶著人一通翻找,就算是老鼠洞也該被翻出來了,但始終沒有任何發現。
蕭清晏似乎徹底失去了耐心,掃了韓逸章一眼,氣急敗壞地下令:“給我把塢壁上下翻個底朝天,我就不信找不到,把韓逸章給我押下去!”
謝行止眸中泛起一絲微瀾,很快消失……他所瞭解的蕭清晏,可並非是個會氣急敗壞的人。
韓逸章被人擰著雙臂往外推,紛紛亂亂中,他回過頭看了眼那個害怕得渾身發抖、一聲都不敢吭的小婢女。
只一眼,萬千柔腸,情思繾綣盡付其中。
謝行止幾不可聞地嘆息。
只聽得蕭清晏揚聲下令:“擒住這婢女!”
韓逸章如遭雷擊,猛然掙扎大喊起來:“不!放了她!她不過是個無辜之人,被擄來做了婢女,雲中塢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什麼都不知情!”
婢女被聶堯擒住,毫無反擊之力,蒼白的臉,含淚的眼,柔弱得好似風中飄零的小白花。
“求求你們、求你們被殺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只知道一味乞求,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但聶堯的手沒有絲毫放鬆,因為,家主從來不會出錯。
蕭清晏走到婢女面前,面露微笑:“白爺,幸會。”
暖閣內一剎寂靜。
婢女滿眼茫然,害怕地搖頭,聲音顫抖:“不、我、我不是……”
韓逸章被摁在地上,脖頸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卻還要故作鎮靜:“你在說什麼?她不過是個婢女,她怎麼可能是白爺?”
是啊,白爺,只聽這稱呼便能猜到,雲中塢的塢主必是個年級頗大的男子。
更何況,能佔據一方,統領一群凶神惡煞的匪兵,怎麼可能是個柔弱的小女子?
“是啊,誰能想到,躲在幕後掌控整個雲中塢的白爺,竟會是個弱質纖纖的妙齡女郎。”蕭清晏笑著看向婢女。
或者,應該叫她“白爺”。
韓逸章緊張地望著婢女,還想袒護欺瞞:“你認錯了,她只是我的婢女,只要你們放她離開,我……我告訴你們白爺的下落。”
“你閉嘴吧,廢物!”婢女瞬間換了一副面孔。
她陰沉著臉問蕭清晏:“你是如何猜到的?”
長久以來,哪怕是雲中塢的頭領們,換了一撥又一撥,不是沒有人妄圖見到白爺的真面目。
可是沒有一個人懷疑過,白爺可能是個女子。
然而,蕭清晏的回答卻讓她一陣氣悶。
“哦,只是隨口一試,但現在確定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