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拿下了雲中塢,便可高枕無憂了嗎?哈哈哈哈……”女子瘋狂大笑,面目猙獰,“你們全都得留在這裡給我陪葬!”
韓逸章憐惜地喚一聲:“四娘!”
“不要叫我四娘!”女子忽然激動地喊道,“我不是什麼白家四娘子,我有名字,我叫白昭姮!”
此時,一名兵卒匆匆跑來:“報,發現了一間密室,裡面有一個……人。”
待到了密室,蕭清晏終於明白了,兵卒為何會是那般不確定的語氣。
因為她所見到的人,幾乎已經不成人形,被折斷了四肢塞進一口甕中,只有頭臉露在外面,瘦得只剩皮包骨,面頰眼窩凹陷,如同骷髏。
他就這麼睜著一雙眼,空洞絕望,在這間昏暗潮溼、充滿惡臭的密室裡,熬過一天又一天。
人彘。
這個詞,蕭清晏從前只在書中看到過。
從骨相上來看,這是個相當年輕的男子,容貌竟與白昭姮酷似。
蕭清晏走到甕前,彎下腰,與形同骷髏的青年平視,問道:“你是何人?”
被囚禁得太久,對方眼神遲緩,好一會兒才聚焦,落在蕭清晏身上。
一剎那,死水迸發驚濤,男子張大了嘴,眼神迫切。
“啊!啊啊——”
口中黑洞洞,如深淵暗谷發出嘶啞的風嚎。
竟然被割了舌頭。
蕭清晏皺眉,察覺身邊有人走近,一縷淡淡的青竹雅香衝散了鼻尖的腥臭。
謝行止端詳青年片刻,輕聲開口:“你是洛寧白氏五郎,白硯卿?”
蕭清晏意外地看向謝行止。
他認得此人?
洛寧白氏?那在關隴之地算得上是大族。
只見青年眼含熱淚,拼命地點頭。
謝行止便蹙起了眉頭,語調悠緩:“洛寧白氏長房有一對孿生姐弟,自幼便天資秀逸,超凡拔群,在洛寧頗有盛名,姐姐之才,更在弟弟之上。”
蕭清晏詫異地看過白昭姮和白硯卿二人。
原來竟是孿生的姐弟。
既然如此,他們本該是世上最親近的人,白昭姮何以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謝行止道:“聽聞,白家將那位四娘子許給了同為洛寧大族的韓家長子,韓清辭,也就是……”
“我的族兄。”
韓逸章的聲音有些虛浮。
他望向白昭姮,深情混雜著痛苦。
“兄長與四娘只是兩族聯姻,父母之命,但我與四娘卻是自幼相識,青梅竹馬,若非族兄為長,我為弟,四娘要嫁的人本該是我。”
他倒是情深如許。
可蕭清晏看白昭姮的反應,卻未必是如他一般。
白硯卿的喉嚨裡發出詭異嘲諷的笑聲。
就像是在印證他的嘲諷,白昭姮衝著韓逸章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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