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會師

高傑的營地瞬間呼喊連天，一片大亂。

高傑萬萬沒想到，趙淨會出現在這裡，將信將疑之際，曹變蛟已經殺了進來，如同猛虎下山，無人可當。

趙淨的騎兵如同利劍，刺入高傑的大營。

流寇們驚慌失措，根本無法組織起來，紛紛四散奔逃。

高傑接連呼喊，想要組織起來，但只是短短時間，他就放棄了，強奪一匹馬，扭頭就跑。

趙淨手持大刀，大喝道：“降者不殺！”

趙九哥則緊盯著高傑，見他要跑，帶著十幾個親兵就追了過去。

大營裡，不知道多少人死於踩踏，有多少死於馬下，反而被斬殺的並不多。

戰局一面倒，趙淨的騎兵趁著夜色，肆意掩殺，對面如同羔羊一樣，無力抵擋。

不過半個時辰，趙淨就控制了高傑的大營，地上跪滿了俘虜。

趙淨跳下馬，看著士兵們打掃戰場。

趙常來到跟前，道：“公子，霍州城有動靜。”

趙淨道：“應該是有人來了，你去看看九哥，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也無所謂了。”

趙常應著，匆匆離去。

沒有多久，曹變蛟來了，道：“大參政，斬殺六百，俘虜一千三，還有一些人潰逃。”

趙淨看著大營，若有所思的道：“才兩千多人嗎？”

按理說不應該這樣，流寇都是攜家帶口，鮮少有這麼‘乾淨’的部隊。

曹變蛟道：“末將也覺得意外，可能不遠處還有其他賊寇。”

趙淨神情微變，道：“快，繼續探查，同時勒令所有人上馬，不得大意！”

“是！”曹變蛟轉身傳令，翻身上馬，帶著一千多人，警惕四周。

打掃戰場也是一件麻煩事，趙淨一直忙活，前前後後，處理所有瑣碎事務。

沒有多久，趙常回來，道：“公子，繳獲的糧草清點差不多了，三千人十天的量，這高傑也是一個窮鬼。”

趙淨正在審問俘虜，道：“他們是走到哪吃到哪，十天已經算不錯了。剛剛問出來，老回回在岳陽縣，高迎祥已經攻破曲沃，現在在圍攻浮山縣，下一步就是臨汾了。”

趙常哦一聲，道：“霍州州丞來了。”

趙淨站起身，道：“讓他來吧。”

趙常應著，擺手讓人去領過來。

不多時，一箇中年人疾步而來，國字臉，雙眸炯炯，步步生風。

“下官霍州州丞秦韜，參見大參政。”秦韜來到近前，神情難掩激動的行禮道。

趙淨打量他一眼，淡淡道：“你們州知州戰死了？要我給他向朝廷請求撫卹嗎？”

秦韜臉色微變，連忙道：“回大參政的話，霍州遭賊寇肆掠，知州正在四處安撫百姓，無法分身趕來，並非是怠慢大參政，還請大參政諒解。”

趙淨冷哼一聲，道：“平陽府是我的整飭之地，我現在要駐兵霍州，讓他開啟城門。”

秦韜沒想到趙淨一上來就發難，躬著身，不卑不亢的道：“下官回去，請示知州。”

“請示？”

趙淨手握佩刀，道：“也就是說，我這個右參政、兵備使，還要向他請示？你是覺得，我不能問罪於他嗎？”

秦韜有些繃不住了，抬著手，道：“大參政，知州確實無意怠慢大參政，還請大參政寬宥一二。大參政若是有所需要，霍州一定傾力相助。”

趙淨雙眼眯起，注視著秦韜一陣，旋即笑了起來，放下佩刀，道：“我話說的這麼嚴重，你還是不肯鬆開，看來你們霍州很有底氣啊。”

秦韜抬著手，道：“霍州不敢。”

趙淨望向南方，道：“敢與不敢都不重要。我擊潰了霍州的流寇主力高傑，沒空理會霍州其他的小流寇，你們自行解決。另外，我還繳獲了一批糧草，也給你們霍州。我只有一個要求，霍州的流寇，一定要給我清剿個乾淨，限時一個月。一個月內，如果你們霍州剿滅不完，我就掉頭，剿滅你們霍州！”

聽著趙淨殺氣騰騰的話，秦韜緊繃著臉，道：“霍州領命！”

趙淨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能守住霍州，面對我不卑不亢，是個人材，我會找機會舉薦你的。”

秦韜根本不指望，還是道：“謝大參政。”

“公子！”

趙九哥騎著馬，興沖沖疾馳而來，大聲道：“高傑我給你抓回來了。”

話音一落，馬蹄也來到跟前，五花大綁，披頭散髮的高傑被扔了下來，滾著來到趙淨腳下。

趙淨蹲下身，將他的臉翻過來，撥開他的亂髮，仔細觀瞧，笑著道：“長得確實不錯，是個能文能武的模樣。”

高傑臉上帶血，冷眼盯著趙淨道：“狗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要廢話！”

趙淨笑著道：“殺你一個有什麼用？這樣吧，我放你回去，你給我盯著李自成的一舉一動，任何情況，向我稟報。”

高傑一怔，嗤笑一聲，道：“要我投降？狗官，你小看我高傑了！縱然是死，我也絕不投降！”

趙淨站起來，拔出刀，高高舉起。

高傑心頭一縮，卻伸出長脖子，一臉的英勇就義模樣。

趙九哥，趙常，秦韜等人見著，都認為趙淨要斬了這個流寇小頭領。

咔擦

趙淨一刀落下，劈開了高傑身上的繩子，道：“我就當你答應了，九哥，給他一匹馬。”

趙九哥愣了下，這才命人牽馬。

高傑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驚疑不定，艱難從地上爬起來，雙眼冷冷盯著趙淨，道：“我沒答應你！你放我回去，遲早我會殺了你！”

趙淨將刀插回鞘，道：“不用裝了，這裡都是我的人，去吧。”

高傑想要說什麼，居然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對面這個狗官，從容的可怕，彷彿篤定他會投降一樣。

高傑看著已經來到近前的戰馬，雖然不清楚這個狗官到底有什麼目的，但能活命，總比死了好。

當即翻身上馬，用力拍馬，疾馳而去。

秦韜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神情很是莫名。

那高傑，投降了？

好像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