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擅使火銃,卻無勇力,無論如何不能讓韃子近身。”陸周壓著聲音說道。
魏六一拍著胸口說道:“哥哥放心,只要小弟沒死,就不會有一個韃子能進殿下十步之內。”
“別大意,大明可就指著太子呢。”陸周說道。
皇帝固然能打,卻要糧餉,沒有太子,皇帝挖土餵養兵馬嗎?卻也沒人勸太子留守京師。
步兵、水師多新丁,而歸義營忠義如何尚未確定,再老練的將軍都不敢保證能擋得住建虜反覆衝擊。
太子固然不能打,但是能夠鼓舞士氣穩定軍心。
眾軍疾行時,一股煙塵由遠及近。
陸周舉起望遠鏡看了眼,道:“韃子斥候。”
“去吧,太子由我護著,別擔心。”魏六一說道。
陸周踢馬換了方向,到了歸義營中,叫道:“一隊,隨本將正面殺韃子,二隊三隊兩翼包抄。”
“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特侖蘇舉槍高呼。
“殺。”
第一隊一百騎疾馳而出,二三兩隊分了兩個方向去包抄。
見明軍迎了上來,二十多個韃子斥候放慢了速度,遠遠觀望。
負責瞭望的斥候說道:“章京,不是明國皇帝,好像是新旗幟。”
“能看清上面的字嗎?”牛錄章京顎骨特問道。
“太遠了,看不清。”
顎骨特說道:“古拉爾,帶你的隊伍回去稟報軍情,其餘人準備接戰,務必查清這部是什麼來頭。”
敢出城的必然是精銳,一個不慎又是阿巴泰的下場,不可不慎。
太子站在旗車上,舉著望遠鏡見韃子斥候加速而來,又轉向了歸義營。
陸週一馬當先。
不一刻,雙方進入弓箭射程,同時射出箭矢。
不得不說建虜斥候精銳,十五騎對一百騎,僅有一人落馬而射翻了六個歸義兵。
“看清楚了,天下兵馬大元帥,大明太子。”瞭望手叫道。
“撤,天下兵馬大元帥,大明太子,水陸一萬兵!”顎骨特一聲招呼,勒轉馬頭就走。
為了獲取情報不惜一代價,此時就該把情報帶回去。
十四騎變作三隊,分頭而去。
“追上去,殺!”大喝中,陸周搭箭開弓,瞄著前方的馬屁股撒手。
戰馬中箭,倏地跳了起來,虜兵被顛落在地。
還沒起身,陸周趕到,接著馬力出刀,將其梟首。
“南人無恥!”怒罵中,顎骨特回身開弓,只射了個寂寞。
一追一逃一刻鐘,又射落兩個虜兵,戰馬力氣衰竭,放慢了速度。
虜兵同時跳到備用馬上,速度恢復,陸周喝道:“收兵,收兵。”
三百對十五,死了八個,殺了五。
“臣慚愧,未能全部截殺。”陸周垂首說道。
朱慈烺擺手,道:“歸義兵本非精銳,只是斷了退路不得不拼命罷了。”
“謝殿下體諒。”陸周說道。
“去休息吧。”朱慈烺說道:“給取得斬獲的歸義兵換身份牌,告訴他們,即日起,為本宮親軍。”
聽到陸週轉告,取得斬獲的三個歸義兵立刻高呼萬歲。
左右歸義兵無不羨慕。
親軍可不只一個身份,還關係到軍餉、升遷與配偶權。
一隊建虜斥候被殺退,更多的建虜斥候如同聞到了腐肉味道的鬣狗,不斷地圍了過來。
歸義營三千兵已經來不及驅逐,只護著步兵,不讓虜兵影響行軍。
疾行至通州,馮師孔尤世威出城迎接。
“敵情緊急,無需虛禮。”朱慈烺扶起二人,問道:“通州可曾遇警?”
尤世威回道:“傍晚時有建虜窺視,見城防森嚴,未曾接近。”
朱慈烺說道:“通州有橋樑,有水閘,萬萬不可大意。”
馮師孔說道:“殿下放心,通州城軍民士氣高漲,決計不會叫建虜偷襲得手。”
朱慈烺感慨道:“此乃父皇收攏的民心,本宮沾光。”
馮師孔笑道:“若無殿下指點,陛下如何能來通州收拾民心軍心?”
皇帝大怒斬殺了通州貪官汙吏害民將官,又留錢糧接濟百姓,按時調撥軍糧足額髮放軍餉,軍民都是歡悅。
朱慈烺扭頭看到一戶大堂裡供著“大明皇帝萬歲”的牌子,不由挨家挨戶看去,發現每家都有這個牌子時,不由啞然失笑。
看到“大明太子千歲”時,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活人被供奉是什麼滋味?
看別人熱鬧挺好玩的,輪到自己就說不出個什麼滋味。
三軍休息,通州提供糧草,太子巡視城防鼓勵軍民,忙到半夜才睡。
天矇矇亮時,全軍準備吃飯,還沒開動,營地外傳來喧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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