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由檢捧著頭盔,漫步在軍兵之中,享受著崇拜的目光和激昂的歡呼,全不在意滿身的血漬。
勝利者的榮耀,當十年不洗澡。
嗯,不知道皇后會不會不讓朕上床?應該不會吧?這麼濃郁的男人味道。
就在朱由檢暗暗得瑟時,朱慈烺策馬而來,叫道:“打掃戰場,不管死的活的,不抱頭蹲地的,全部捅兩下。”
“此等小事,豈勞功臣動手,臣等自當效勞。”呼喝中,李國楨率領大隊人馬趕來。
打仗不行,搶功更是別想,只好洗洗地以維持存在感的樣子。
“先搜尋搶救傷員。”朱慈烺揮揮手,叫道:“吳閣老何在?太醫何在?”
“臣在。”吳甡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身後跟著一群太醫御醫。
“全力施救。”朱慈烺吩咐道。
“臣遵旨。”吳甡應下,走向皇帝,拜道:“臣僭越,替陛下檢查一二。”
朱由檢不耐煩地說道:“朕無礙,速去搶救勇士,絕不能讓一個勇士因為搶救不及時而死。”
“臣遵旨。”吳甡不敢繼續晃悠,去搜尋救治傷員了。
黃景昉想了想,還是沒敢湊到皇帝面前秀存在感,指揮打掃戰場,表現自己盡忠職守的樣子。
朱由檢從興奮中冷卻下來,傳令全軍集合。
清點己方傷亡最快的方式當然是報數,紛紛擾擾兩刻鐘,能動彈的都站在了皇帝面前。
陣亡者的屍體也擺在了前面。
天子營副總兵楊衍、參將應時盛兩個高階將官,三個千總,兩個副千總,六個把總,把總以下,已經確認陣亡的二千三百餘人。
晉兵傷亡一千四百餘,半數是應時盛陣亡後其部潰散時被韃子從後背砍死的。
周部三千兵陣亡三百餘,天子營六千馬步軍陣亡四百餘,東宮衛陣亡一百一十二。
廝殺半晌,就這麼點傷亡,若非東宮騎兵捲了一遍,建虜也就這個傷亡數量。
“不臨前線,不知傷亡慘重。”朱由檢嘆了口氣,道:“把潰逃被殺者挑出去,找地方掩埋了,餘者血戰陣歿者皆錄名,刻碑立傳,勿得遺漏。
統計完畢,取指甲頭髮留於家人,遺體焚化,骨灰供奉朕的皇陵之中,與朕共享香火。”
“陛下隆恩……”
“父皇的皇陵還沒修……”朱慈烺的聲音不大,卻把諸軍的謝恩給攔腰截斷。
“陪葬”可是極大的恩賜,何況皇帝是直接把骨灰放皇陵裡的,意味著大明不滅,香火供奉不絕。
但皇帝的好兒子提出了現實問題——朱由檢的皇陵還沒開修。
“現在修來得及嗎?”朱由檢帶著幽怨和委屈問道。
歷朝歷代,哪個皇帝不是剛登基就開始修建寢陵?就他倒黴,老爹老哥的陵墓還沒竣工,天下就亂開了,自己的寢陵修建只能擱置。
“父皇很急著用嗎?浪費錢糧。”朱慈烺眼珠子一轉,道:“先存於孝陵,只要國祚不絕,不管世系如何遷移,孝陵的香火不會斷絕。
等父皇百年後,寢陵建好,再遷過來不遲。”
“殿下英明,陛下三思。”蔣德璟興奮地走了過來,腳底帶風。
這場大捷可是續命良藥。
軍頭都要消停點。
不聽命令?
皇帝親自去幹你!
“暫且如此。”朱由檢應下,又道:“誰人主持葬禮?”
“三哥去吧。”朱慈烺回道:“十二歲,也該參與國事了。”
朱由檢反問道:“你確定?”
朱慈炯是太子胞弟,嫡三子,後世鼎鼎大名的朱三太子,若是太子出了意外,他就是合法儲君。
就算太子不出意外,也可能有人想簇擁他成為儲君,畢竟太子要搞江南官僚士紳,而他們也不是泥捏的。
“有備無患而已,況且……”朱慈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不放出魚餌,怎麼釣魚呢?”
這孽子不會把朕當魚餌吧?朱由檢念頭一閃即逝。
算了,還是打仗來的爽,只要有仗打,隨他去。
朱由檢放下心思時,餘應桂領著一群民夫,抬著許多屍體過來。
屍體上都插著一枝箭,全部中的面門。
怎麼確定是皇帝的戰果?只有朱由檢的箭矢尾羽前塗了一截金漆。
至於被鎏金錘砸死的就不好分辨,因為盔甲厚重,被殺死當場的基本都是錘砸,砍刺很少。
“陛下神武,這二十九韃子皆死於陛下神箭之下。”餘應桂捧著鎏金鐵胎弓拜道。
“三十中二十九,尚需磨練啊。”朱由檢感慨著接過鐵胎弓,又取了一壺箭掛在身上。
“抓了個活口,抓了個活口,是個將軍……”
不遠處的喧譁打斷了朱由檢的裝逼。
不一刻,俘虜被押了過來。
從盔甲上能看出來身份不低,難怪搜檢戰場的軍兵沒有急著補刀。
“這不是突襲太子被擊落馬下的韃子嗎,居然沒死?”陳坦公驚訝地說道。
董鄂叫道:“暗箭傷人不算本事,有種單挑啊!”
“居然是個懂漢語的。”太子輕輕一笑,道:“駱養性,好好審問。”
“絕不教殿下失望。”駱養性感覺機會來了。
皇帝太子一直在為韃子數量發愁,如今擒獲了一個有身份的,可以好好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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