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見高大的那人舉起了拳頭,太子忍不住喝止。
兩人慌忙拜下,道:“拜見太子殿下。”
“何故爭執?”朱慈烺問道。
“他要搶小人的戰利品!”矮小的搶先開口道:“我發現的這個錢袋,他偏要來分,小人不願意,他就要動手。”
“意外之財終難持久,有本事投軍搏個封侯,那才是世代不移的富貴。”
不遠處的李國楨聽到,不由慶幸自己祖上給力,朱慈烺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道:“傳令下去,金銀錠誰發現歸誰,勿得爭執,印信等能分辨身份的,不論材質,私藏者斬!”
“小人遵旨。”兩人拜下,矮個子當即開啟錢袋,倒出裡面的東西。
四枚印章,分別為一等輕車都尉,正藍旗都統,兵部右侍郎,佟圖賴。
一等輕車都尉是爵位,都統是八旗最高官職,兵部右參政相當於右侍郎,佟圖賴是私人印信。
“殿下,這可是條大魚啊!”路振飛驚喜地說道。
“確實是條大魚,腦袋砍下來醃好,說不定用得上。”朱慈烺意有所指地說道。
佟圖賴有個女兒名佟佳氏,幾年後會嫁給順治,並且生下個兒子叫愛新覺羅·玄燁,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康熙,佟佳氏母憑子貴,得尊號孝康皇后。
也就是說,這一仗把康熙外公給乾死了。
嗯,出了這麼大變故,佟佳氏會不會入宮,入宮生下的兒子是不是叫玄燁,叫玄燁的能不能繼位,一切都是未知。
但是不影響朱慈烺的好心情。
把康熙扼殺在原始狀態也蠻好的。
到得傍晚,韃子的腦袋都已經砍了下來,放入石灰水裡消毒炮製,屍體一把火燒了,骨灰當場揚掉。
收兵,回城。
天色暗下來,太子回到東宮衛大營,只見騎兵正在為澤袍清理遺體。
有的是被擊落馬下後,被馬蹄踩踏而過的,即便有盔甲保護,裡面只剩下一灘血肉。
好在都有腰牌,能夠明確身份。
清理到深夜,各陣亡軍兵的遺體已經放在了柴堆上並且潑了火油。
朱慈烺看著屍體,鞠躬拱手行禮。
“殿下不可~”張煌言大驚失色。
“諸卿為國捐軀,本宮無法令其死而復生,只能讓其後事無憂。”朱慈烺轉身看向陣亡軍兵的家眷,道:“即日起,諸卿生計由東宮負責,但凡東宮有一口吃的,決計不讓諸卿餓著。”
“謝殿下……嗚~嗚~嗚~”家眷們嚎啕大哭。
“願為殿下前驅。”諸兵拜下。
朱慈烺抽出張煌言的腰刀,道:“若本宮食言,諸卿自用此刀斬之!”
別把自己傷著。
張煌言急忙接過腰刀,拜道:“臣絕不負殿下,請殿下收回此言!”
“臣絕不負殿下,請殿下收回此言。”諸軍齊呼。
“且行且珍惜吧。”朱慈烺擺擺手,接過一根火把,挨個點燃了遺體。
熊熊烈焰照耀著臉龐,似乎燃燒在諸兵心理,而燃料就是對韃子的仇恨與對太子的忠誠。
跟著如此太子,夫復何求?
必須剿滅建虜以報答。
只是家眷們的悲痛難止,太子心裡滿不是滋味,卻無言安慰。
火光漸滅,柴木灰與骨灰混雜在一起,連同骨殖收進瓦甕裡,掛上銘牌與裝有頭髮指甲的錦囊,就算他們一生已經結束。
朱慈烺說道:“放在本宮寢宮旁邊,令諸兵家眷中男兒負責祭奠。”
“殿下,恐怕不祥……”
“皆本宮心腹精銳,何來不祥?”朱慈烺不滿地說道:“崇禎十六年四月初六,建虜入寇京師,父皇陛下領兵決戰,本宮憂慮戰事,令三月新兵上陣決戰,陣亡一百一十二。
或許未來一日,本宮亦死於沙場,諸卿當繼承遺志。
斷頭今日意如何?創業艱難百戰多。將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諸卿,共勉!”
“臣絕不負殿下!”張煌言帶頭拜下,諸兵跟著齊呼。
就在收拾骨灰罐時,駱養性來了。
“啟奏殿下,那韃子將官口供已出。”駱養性說道。
董鄂·鄂碩,其祖投努爾哈赤,得授三等輕車都尉,其父戰死,其襲爵,後隨皇太極入寇,包括這次已經六次,並且參與了期間的遼東大小戰,積功至前護軍參領。
其實這些身份經歷都不重要,太子詫異的是這傢伙的女兒董鄂氏是順治最寵的女人。
董鄂妃生前,順治屢次想廢其孝章皇后而改其為皇后,因其謙讓以及孝莊阻止而作罷,董鄂妃去世,順治以皇后規格葬之,並追封皇后。
嗯,其實不重要,太子想笑的是,剛剛乾掉了康熙的外公,又抓了順治的老丈人,這是要和順治的後宮剛正面嘛?
朱慈烺收回發散的思路,問道:“可曾問出來建虜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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