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後悔。”
溫頌回答得很快。
這個問題,她之前也問過自己,因此早就有了答案。
如果不是這段婚姻,不是商老夫人要顧忌周家,那她早就成為一個被折斷翅膀的廢物了。
連中醫館,只要商家發現了,她都無法久待。
說到底,周家,甚至周聿川待她,都說不上差。
她指望過周聿川成為一個好丈夫,但他沒能成為,對她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天大的事。
這三年,她是知足的。
聞言,商鬱輕嗤了一聲,“喜歡到這個地步?”
語氣嘲諷,可黑眸卻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臉上,恨不得看破她所有偽裝。
溫頌彎唇,“是啊。”
她仰頭看著他,眼眸清透見底,笑問:“商總,你這麼關心這個問題,不會單身太久,見不得朋友被人喜歡吧?”
周聿川和他,曾經算得上是很不錯的朋友了。
“……”
商鬱的神情凝固一瞬,旋即,似雲淡風輕地反問:“誰說我是單身了?”
這回,輪到溫頌發愣了。
她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閃而過。
溫頌沒來得及抓住。
總之,她差點敗下陣來,片刻,才笑了笑,“那恭喜。”
“辦婚禮要記得給我發請柬。”
上了車,溫頌依舊覺得心裡不大舒坦。
她想了半天,總算想通了。
應該就是護食。
就像很多妹妹,哥哥突然有了女朋友,關係最親近的人,就從妹妹變成了女朋友。那關係變化的初期,妹妹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應該是正常的。
雖然她和商鬱鬧掰了,可過去到底有那麼長的時光,他們一直相依為命。更何況,他們關係已經生疏了,他如今有了真正親密的人。
她有一點點的情緒應該是正常的?
是正常的吧?
嗯。
是。
溫頌邏輯自洽後,用力搖搖頭,把這些破事趕出腦海,驅車回家。
次日一早,溫頌被警方的電話吵醒。
周時闊受傷的事,她作為被指控的重點嫌疑人,需要去警察局配合調查。
“我們去醫院瞭解過情況,醫生說受害人被送到醫院時,肯定是非常及時地做過急救處理的。”
負責做筆錄的是個女警察,態度很平和,“聽說,是你給做的急救?”
“是我。”
溫頌點點頭。
“你和周時闊什麼關係?”
“他是我丈夫的侄子。”
“那你和他母親沈明棠什麼關係?或者說,有什麼恩怨?”
“臆想情敵?”
溫頌語氣淡淡,“她覺得我想和她爭我的丈夫。”
“?”
女警察懵了一下,停下做筆錄的動作,梳理起來,“你的意思是,她和你丈夫有不正當關係?”
“你理解的沒問題。”溫頌點頭認可。
女警察習慣性推測,“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犯罪動機是有的。”
“?”
溫頌愣了一下,“那您理解的有問題。”
她嗓音認真起來,試圖給警察梳理清楚他們的糾葛,“她把我當情敵,但我沒有把她當情敵。他們關係進展到哪一步,我不在乎,也覺得不重要。”
“如果我丈夫需要離婚,我會非常迅速的配合的。”
“你休想。”
筆錄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周聿川的語氣不容置喙,面色沉沉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