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希眯了眯眼,笑道:“我猜是什麼事情呢,你瞧,那邊不是艾莉西婭嗎?”
“我們剛才還在一塊聊天。”
札伊又說:“好嘛,那就不打擾你們騎手了。”
“誒誒,話可不能這麼講。”埃爾希笑嘻嘻的,“我還指望你來煩我呢。”
“油嘴滑舌。”札伊說,“好了,我到這裡就回去了,還有其他賽馬等著打理。”
“還有,埃爾希,賽前了,你注意一點,別讓墓誌銘受傷。”
“行,我會注意的。”
札伊扭頭就走,只留了個背影。
乘騎海天一色的艾莉西婭遠遠就看見埃爾希在和另一個人說話,等那人走了,她才騎著馬緩緩靠近。
“那位應該就是墓誌銘的廄務員吧。”艾莉西婭問她。
“嗯哼,她叫札伊,是個業務能力很強計程車大夫。”
埃爾希說:“可惜就是業務水平太強了,剛到練馬師那兒就被塞了好幾匹馬照料。”
“現在還忙著帶新人,很難得有空亂竄。”
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不過墓誌銘晨操的時候,札伊總會抽點時間帶牠過來。”
艾莉西婭點頭:“有細心的廄務員照顧,可以少很多麻煩。”
騎手們在聊天,兩匹賽馬之間就免不了要並排走在一塊。
兩度敗於墓誌銘蹄下的海天一色,看這匹牝馬時就顯得很是印象深刻。
“咈哧—”
海天一色抖抖鬃毛,用馬兒獨特的語言表達問好。
出於禮貌,雖然不想看到墓誌銘,但牠還是打了招呼。
墓誌銘走著,腦袋跟隨步伐低頭,聽到隔壁賽馬的嘶鳴,牠也發出“咴咴”的叫聲。
這惹得騎手一陣發笑,直呼兩匹賽馬之間的感情深厚。
但實際上呢?
問完好之後,墓誌銘開口就是一句:
“呦,這不是下次就贏哥嗎?”
海天一色憤憤道:“那是我狀態不好!”
“要不是兩腳獸拉著,你能跑這麼輕鬆?”
那倒是,艾莉西婭後面明顯收緊了韁繩,不然憑牠的衝勁,斷不會如此輕鬆就把冠軍拱手相讓。
“不說這個了,我很期待下場比賽。”墓誌銘於是轉移了話題。
海天一色對新話題起莫大的了興趣。
“你也要參加德比?”海天一色問。
墓誌銘說:“是的,我也參加,你從兩腳獸那裡聽來的?”
聰明的賽馬能從人類頻繁的話語裡得到某種導向型的聯想,例如奶油蛋糕對於轉廄舍的反應。
而墓誌銘好歹上輩子是個人,雖然外語成績不算很好,但這麼久時間過去,多少也能聽懂他們的對話。
海天一色點頭:“他們經常提起這個。”
說罷,還不忘重重地打個響鼻,以示對兩腳獸喋喋不休話語的抗議。
看來下場比賽裡肯定有海天一色了。沒有附和或是反對,墓誌銘想的更遠些。
牠不知道陣營對自己的安排,便本能的從周邊馬群收集資訊,好提前做出準備。
未雨綢繆,這是其他賽馬所沒有的能力。
由慢走變為慢跑,熱身環節開始的。
墓誌銘今天比較鬧騰,這有海天一色的原因在裡面。
從牠們並排開始,埃爾希就一直聽見斷斷續續的嘶鳴。
這些聲音裡有的抑揚頓挫,有的綿遠悠長,時而快如閃電,時而溫聲細語,叫人一時間沒法拿捏住馬匹心情。
在她走神的時候,艾莉西婭適時挑起了話題。
她說:“這場比賽應該就是我們在經典年裡最後的碰面了。”
“海天一色不是長距離賽馬,德比後會去跑其他比賽。”
“我們要爭取拿下G1的勝場,否則再碰上只會對牠不利。”
埃爾希:“嗯……啊?”
她很詫異,可更多的是理解對方選擇。
“也是,得考慮海天一色的未來才行。”埃爾希說。
比起牝馬,牡馬想要入種實在困難得多。
尤其是小牧場的馬們,父親不是名馬,牝系講出來也很乏力,要是自己再不努力的話,就只能遺憾離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