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
謝知雪深吸一口氣,小心的看著宇文章的眼神。
“我想問的是,婉兒姐姐前些日子是不是得罪了殿下?”
都說宇文章性情喜怒無常,謝知雪自然得小心些。
雖然她覺得錯未必在沈婉兒身上,也不敢大聲和宇文章說話。
宇文章眉頭瞬間擰緊,深邃的眼眸裡多了一絲不悅。
“你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
他記得那天事情發生時已經是深夜了,謝知雪和平安早已睡去。
按理說謝知雪不該知道的,難道是沈婉兒自己說的嗎?那也不應該啊。
再怎麼樣,沈婉兒都是鎮源遠府的千金,她不要面子的嗎?怎麼可能把這種話往外說?
再者,沈婉兒和謝知雪雖然是以姐妹相稱,但這虛假的姐妹情只有謝知雪自己相信。
沈婉兒可沒把她當成真正的姐妹,就更不可能和謝知雪說實話了。
謝知雪有點緊張,實話實說。
“我是剛才聽婉兒姐姐說起的,她說自己無意間得罪了殿下,殿下還要把她趕出東宮府。”
“若不是這次黑衣人的事,只怕婉兒姐姐就不能待在東宮府了。”
“所以我很好奇,婉兒姐姐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讓殿下氣成這個樣子?不知殿下能否說說?”
生怕宇文章不高興,謝知雪又趕緊補了一句。
“若真是婉兒姐姐的錯,我也好解釋解釋,殿下就不必生氣了。”
宇文章直接被她給氣笑了,眼神帶著幾分憐憫。
他沒有回答謝知雪的問題,反而問了另一句話。
“你告訴本宮,你和沈婉兒關係如何?”
“情如姐妹。”
謝知雪愣都沒愣,這四個字脫口而出。
“在我心中,婉兒姐姐雖然不是我的親姐姐,但我只有和她一起學習琴棋書畫和女工,至今也有十多年了。”
“她一直待我很好,我們關係也一直很親密。在我眼裡,她就是我的親姐妹。”
宇文章目光一眯,“可你也說了,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人是會變的,你怎麼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性質?你又如何能保證她待你的心思和從前一模一樣呢?”
他真不知道該說謝知雪是單純還是愚蠢,居然相信人心會一成不變。
這怎麼可能呢?人心是這個世上最難揣測的東西了。
但宇文章並沒有怪她。
這些官家小姐一個個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在嫁人之前一年到頭出門的次數都湊不滿兩根手指。
哪來的機會接受外人?又如何能看透人性好壞?
謝知雪不明白宇文章這話的意思,輕輕搖頭。
“也許別人會變,但我覺得婉兒姐姐不會變。”
“她的確對我很好,雖然她有些話說的實在難聽,可我相信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說到這謝知雪會心一笑。
沈婉兒自小就是這樣的性子。
當年二人一起讀書識字時,謝知雪不如沈婉兒聰明,進度緩慢,她便嘲笑謝知雪。
有一次甚至還把她給惹哭了,到時候沈婉兒又乖乖跑來道歉。
這麼多年來,沈婉兒的性子都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