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趙恪被拖上岸後一陣猛咳,眼淚狂冒,“阿媼,咳……腿、腿疼!”
姜瓔一聲不吭,低頭擰著袖子上的水。
“姑娘!”香薷和香附圍了上來,還好香薷習慣性帶著披風。
“給他吧。”姜瓔無語地看了趙恪一眼。
好端端的,非要嚇唬人。
結果把自己整腿抽筋了,差點淹死裡頭。
香薷聽話照做,趙恪的乳母忙不迭感謝,用披風把趙恪裹得嚴嚴實實。
香附小聲道:“姑娘,咱們快回去吧,免得著涼。”
“嗯。”
姜瓔轉身離開,忽然不遠處傳來了鄭氏的聲音。
“三郎君人呢?不是說往這邊來了?”
“奴婢剛剛還看見,三郎和姜姑娘一起過來。女君,會不會在水池那了?”
姜瓔心頭一跳,她能感覺出來鄭氏對她有些意見,鄭氏要是看到,會不會覺得,趙恪落水是她害的?
姜瓔也不願意把人往壞處想,只是這樣的事情太多了,但凡姜寶瑜受了點傷,只要她在場,劉氏等人便會不分青紅皂白先將她痛斥一頓。
就算後面發現與她無關,也要責備她為什麼沒有好好照看姜寶瑜。
浸溼的衣裳黏著每一寸面板,涼意如藤蔓纏繞,絲絲縷縷順著腳脖子往上爬。
姜瓔看到鄭氏的那一刻,心道:來了。
她做好了解釋的準備,眼見鄭氏越走越近,就要鼓起勇氣,“二夫人……”
鄭氏擠出一個笑容,“真是對不住了。”
僵硬著道了歉,她立馬氣勢洶洶衝到趙恪面前。
“阿、阿孃。”趙恪縮了縮脖子,企圖露出討好笑容來讓母親心軟。
“你還知道我是你阿孃?”鄭氏面色猙獰一瞬,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一天天的書也不看,功課也不做,就知道闖禍!你想氣死我好換個後孃是不是?”
趙恪吃疼道:“沒沒沒有啊!阿孃你輕點!”
鄭氏一巴掌拍在他肩膀,“輕點?輕點你能長記性?我看非要讓阿劫把你兩條腿給打折了你才老實!”
趙恪的乳母生怕受罰,忙道:“女君,三郎君非要嚇唬姜姑娘,結果自己在水裡腿抽筋,奴婢們伺候不當,差點害了三郎君,幸而、幸而姜姑娘果敢,跳下去把人拖上來。”
鄭氏沒好氣兒看她一眼,還用你說?我難道沒有眼睛的嗎?
以這小兔崽子的尿性,只要是衛國公府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最後要不是姜瓔心細如髮,他就在裡頭等死吧!
誰讓趙恪事先警告下人,不許去救他?
他腿抽筋,嚇得驚慌失措,連呼救命,只怕乳母等人都還以為是故意做戲給姜瓔看。
趙恪想把姜瓔嚇得花容失色、淚水漣漣。
結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反倒成了自己。
“嗷!”趙恪發出一聲哀嚎,“阿孃別打了,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鄭氏打得手疼,氣咻咻地看著趙恪。
這個臭小子,她現在要是不揍他一頓,等趙咎回來知道這件事,沒個十天半個月,他屁股都別想好全!
只可惜趙恪完全沒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嚎得驚天地泣鬼神,嚎得姜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默默後退兩步,鼓起勇氣道:“那個……”
唰一下。
鄭氏等人的目光望過來。
趙恪哭聲小了一些,抽抽嗒嗒、可憐巴巴地看著姜瓔,以為她會給自己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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