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小荷的身契和戶籍。”姜瓔直截了當道。
小荷愣在原地。
姜承祁卻以為妹妹心疼自己,面上露出笑容。
他就說這些年相處下來的情誼,怎麼可能在短短時間裡消失得一乾二淨?更何況,從前姜瓔最依賴的就是他這個阿兄。
如此小小要求,姜承祁自然滿口答應。
在他看來,這就是姜瓔釋放“和好”的訊號,只是她性子彆扭,不善言辭,所以才會如此拐彎抹角。
姜瓔難得主動提出想要的東西,身為兄長,他又怎麼能不滿足她?
眼見姜瓔要跟著姜承祁離開,香薷香附連忙道,“姑娘,此事事關重大,要不還是先問過九郎和夫人。”
姜瓔現在沒那麼怕趙咎了,想了想道:“我不在那兒留宿,幾個時辰就回來。香薷,你別告訴他。”
香薷吸了口氣,穩重的臉上難得出現緊張的神色,瞞著九郎?這、這……不是要她老命嗎!
但看著姜瓔認真的臉蛋,香薷咬了咬牙,點頭道:“奴婢聽姑娘的。”
一僕不侍二主。
她先前好幾次跟九郎通風報信,姑娘想來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沒同她計較。
香薷也知道自己不如香附忠心,如今姑娘提起,是給她機會,她萬不能一錯再錯!
香薷吩咐了底下人去準備牛車,姑娘出門,少不得伺候的人,僕婢下人統統都得跟上,要不然被永安侯府的人欺負了怎麼辦?
“阿池!快走吧,阿孃還在家裡等著我們呢!”姜承祁在前頭催促道。
姜瓔也懶得再去換衣服,不遠不近地跟在姜承祁身後。
到了大門口,姜承祁還想扶著姜瓔上車,表現一下兄長的體貼,結果姜瓔看也不看他,徑直踩著矮凳坐上趙家的牛車。
姜承祁丟了面子,心裡怪不是滋味,沒想到她在衛國公府享福習慣,連家裡的牛車都看不上了。
從前怎麼沒見她這樣嬌生慣養?
“罷了,男子漢大丈夫,這點胸襟還是要有的。”姜承祁安慰自己。
姜瓔是被趙咎帶壞了,移了性情,等日後回到家裡,有母親的教導,她肯定還會變得和從前一樣恭順懂事。
想到這,姜承祁長舒一口氣。
殊不知,姜瓔早已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她放下簾子,“走吧。”
香薷等人坐在外間,唯獨小荷,陪在姜瓔身邊。
她滿臉震驚,小聲道:“姑娘,奴婢還沒坐過這麼寬敞舒服的牛車,這比我在莊子上的住處還好呢!”
姜瓔輕輕拉過她的手,從車廂暗格裡取出常備的傷藥,給她抹上藥膏,低聲道:“小荷,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以前她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小荷被婆子拖走,無論她怎麼哀求認錯,哪怕跪在姜寶瑜面前,也沒人理會。
姜承祁甚至呵斥她,“姜瓔,你能不能懂點事,別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進尺!”
“一個丫鬟,冒犯到主子頭上,就是打死也不為過,阿寶已經看在你面上饒她一命,你還要怎麼樣?”
那時的姜瓔小心翼翼攥著姜承祁的衣袖,強忍淚水道:“不是這樣的,阿兄……”
她只是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被姜寶瑜看見,笑盈盈地問她昨夜莫不是去做賊了?
小荷有什麼說什麼,“大姑娘,玩笑不能亂開,我們姑娘昨夜一直在屋裡抄經書。”
話剛說完,就捱了一個巴掌。
所謂的頂撞冒犯,不過是因為姜瓔犯困的一個哈欠。
因為她沒有根基,毫無分量,所以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她如草芥,小荷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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