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牢,給我讓開!”
邱姨娘被書童錦衣阻攔,前進不得,看書房門關得死死的,摸不準上官泳還在不在,一時氣急張口便罵。
罵了還不解氣,後有漏風掌打在錦衣身上。
錦衣是幹書房活的小廝,身子骨可比不得外院跑腿打雜的。
受下一掌,立即哎呦哎呦叫喚。
立在書房裡的三人聽得真切。
徐陵斌的臉沉得能滴出水:“上官泳,你管的一頭好家。姨娘也能鬧到書房來了。”
“大人……”上官泳抬手擦向鬢角。
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徐陵斌打斷:“哪有大人,這裡只有徐先生。”
徐陵斌在上官詰處受到的氣,當場撒向了上官泳。
上官泳被徐陵斌嚴厲的語氣唬得腿軟驚麻,心頭亂跳。徐陵斌可是個殺人如麻的傢伙,而自己就真是個倒了大黴的富家翁。
上官泳擦擦額上看不見的汗,連聲辯解著推開房門出去。
在兩人說話期間,上官詰早已從主位走了下來。他不傻,這個徐陵斌拿上官泳立威呢,殺雞給猴看。
上官詰懶得看徐陵斌故作陰沉的臉。心說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七歲的孩子怕他,二十七歲的魏詰可不怕他。
上官泳滿腹怒氣地推開房門,走沒兩步。
剛剛還十分勇猛的邱姨娘,立即軟了身體,嬌嬌地叫著老爺。
那芙蓉臉上撲簌簌的眼淚往下掉。
上官泳走上前,正好扶住了往下倒的邱姨娘。錦衣見狀十分乖覺地退到一旁。
“老爺,我這裡悽疼的了不得。”邱姨娘抓住上官泳的手,就往自己的胸脯處放。
上官泳推門時的怒氣,早隨著邱姨娘的淚軟化了,手下再摸到那軟乎乎的肉,額上的汗都消去七分。
“我的心肝,今晚我去你房裡,替你在心口處揉揉,保準好了。”
“好不了了。過幾天,家裡怕是沒有我落腳的地了。”邱姨娘早將沾了薄荷香膏的帕子藏入袖中,換回張乾淨的搵眼淚。
兩淚悲流,低聲抽泣。
上官泳只顧得哄。
邱姨娘一邊抽噎,一邊將事情講述地清清楚楚。像是她就在那燒水房裡,被吳姨娘房裡的丫環,按著罵了,差點還捱打。
上官詰在書房裡聽見事情的原委,不過就是兩桶熱水的事,他不免心上嘆氣。他這個名義上的便宜爹,連後院的女人都能擺弄他。
徐陵斌聽到上官泳糊塗地同意了,邱姨娘要金要銀的要求,忍不住在書房裡哼出聲。
“上官老爺,我這裡還有一事不明。”
這話一說,上官泳逐漸鬆軟的身體,立刻繃得硬硬的。
推開女人,轉身進了書房。
邱姨娘在這空隙,細細擦淨臉上的淚,重整衣裳。神情驕傲得像只鬥勝的公雞。
不過片刻,上官泳回到她身前,雙眼怒瞪邱姨娘。
張口便怒道:“秋畫留不得了。一個丫環敢調唆主子來我這裡鬧。”
轉頭朝立在一旁的錦衣,吩咐:“你去叫林管事,帶上幾個老媽子去三房把秋畫抓了,拖到院裡,打她十棍,還有氣,就讓牙婆來把她賣出去。”
錦衣聽了吩咐,應聲就走。
邱姨娘被上官泳的話,嚇得驚在原地。
“你給我回房裡去,再敢自行到這書房來,我就拿馬鞭抽你!”話說得又冷又硬。
邱姨娘不用薄荷香膏刺激,當即淌出淚來。
上官泳輕輕一推,她木木地踉蹌著便走了。
徐陵斌走出書房,上官泳前一刻挺直的背脊,隨即駝成蝦米。
上官泳真是怕了。剛再進書房,徐陵斌抬腳便將他踢倒在地,眼神像刀子似的,低聲喝道,他若管不好後院的鶯鶯燕燕,索性全殺了,換一批聽話的。
邱姨娘神情恍惚地走到自己的院門口。
院裡正傳出殺豬一般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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