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姨娘搖頭費解,眾人更是如陷入五里霧中。
春屏身後立著的翠珠卻臉色不大好,隱隱透著焦黃。
“幸而,翠珠正拿著好幾樣的瓷壺走來。翠珠看她焦急,就遞了手中的瓷壺給她,依舊是青花瓷壺,只花紋不大相同。”
隨著熊硯話,眾人的目光調轉,看向了翠珠。
“碧桃,你亂嚼說什麼?”翠珠高聲叫道。
春屏當即呵斥,翠珠跪下,挨下一巴掌。
雲來聽到這裡,哪還有不明白的。
她扭身扯向翠珠,喊道:“是誰指使你,害我們姨娘?”
臉被抓破的翠珠:“我好心借你個壺,你現在倒是賴上我了!”放聲大哭。
堂下亂作一團。
林姨娘也不叫人阻攔兩個丫環的廝打。
直到翠珠被雲來抓得烏雲散亂,捱上好幾拳。
兩個婆子才在錢姨娘的吩咐下,拉開兩人。
“姨娘們,馬錢子可磨成粉塗在壺口,滾燙的五味渴水正好融化粉末。”
熊硯插著空隙說話,雲來聽了看向她。
“雲來姑娘,那壺五味渴水你還留著?”
雲來點點頭。
“我想下毒的人不是真想害死錢姨娘,她只是想讓錢姨娘小產。所以馬錢子粉的劑量,必定不會多,只壺口小小一撮,衝一次便沒了。壺中的五味渴水該是沒有馬錢子粉的。”
錢姨娘聽見,愣愣地說道:“我沒有懷孕,誰說我懷孕了。”
熊硯餘光處,瞥見了春屏放在扶手上,微微扭動的指頭。
事情到這好辦了,林姨娘讓雲來拿來剩下的五味渴水,仍留在宅院裡的大夫,當場檢驗。
“小夫人,這壺裡的五味渴水沒有馬錢子。”大夫躬身說道。
翠珠慌了,爬向春屏,三行鼻涕兩行眼淚地哭。
眾人哪還不曉得主謀是誰。
春屏一腳踢向翠珠的心窩,“好大膽的丫環,二姐,你找牙婆來把她賣出府去。”
翠珠被踢到在地,聽見春屏的話,張嘴要叫。
“小豬狗,你再辯解半個字打爛你的嘴。”春屏又急又快地呵道,“老虎爪蠍子心,又狠又毒。還虧得我,前陣子看你弟弟生病可憐,多給了幾兩銀子,又替他找大夫,賞了你爹媽兩身衣服。”
翠珠動動嘴唇,不聲張了。
林姨娘快刀斬亂麻,立即吩咐了婆子,將翠珠拉出去,打五棍賣出府去。
春屏穩穩坐在椅子裡,眼都不曾眨一下。
“八姐,這是算了了吧?一個刁奴,心懷怨恨看不得主家好,這才伺機報復的。”
彷彿林姨娘將事情處理完了,才想起被下毒的苦主正坐在自己身旁。
翠珠自個兒都認下了,誰還有個說法。
錢姨娘點點頭,讓雲來起身扶自己回房。
臨行前,她又再次狀似不經意地看向了地下跪著的熊硯。
“起來吧。回去幹活。”
熊硯點頭,站起身,等姨娘們都走了。
伸手扶住快要暈倒,晃悠著身子的柳枝,一同回到外院。
錢姨娘進房,躺進繡榻,左思右想將雲來叫到身旁,說道:“那個碧桃,調入我們房裡可好。讓她做個二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