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被吵嚷的人群,打斷了午睡。
面色難看的坐在梳妝檯前聽竹嵐說清來龍去脈。
聽罷,不言不笑,似有怒意。
梳頭的菊煙從鏡中覷到林姨娘的臉,嚇得拽斷了手中的幾根髮絲。
她慌得立刻跪下。
林姨娘吃疼,轉手甩她一巴掌。
竹嵐看見菊煙的眼睛蓄起淚水,走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梳子,打發她下去了。
“姨娘,您生什麼氣呢。為春屏這小蹄子,氣壞自己的身體,可不值當。”
林姨娘閉眼任竹嵐梳髮,“春屏是把好刀,但偏偏長著個蠢腦子。”手中的佛珠轉動。
“姨娘,您人太善,那賤人可不就記不住您的好了。”
“那你說如何?丟開她,我真有點為難,手邊沒個可用的人。”
竹嵐手拿金絲翠葉冠兒,一邊戴在林姨娘的頭上,一邊道:“翠寶呀,姨娘。翠寶年輕伶俐,最要緊是她貪。”
林姨娘睜眼,不言語,像是心中自有盤算。
屏風前,一座鎏金鋪獸銜環的香爐,緩緩溢位絲絲縷縷的煙。
滿室沉檀香。
室內除了歪跪在地面的熊硯,還有負責看守的婆子,和邱姨娘的丫環。
熊硯為那句話,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三四個人抓住她,兩個婆子下死力扇她幾巴掌。
現在她整張臉火辣辣地疼,腫得老高。
林姨娘姍姍來遲,坐下,還未說話。
房門外一群丫環僕婦簇擁著幾位姨娘,急匆匆進入院中。
為首的是四房的衛姨娘,她身旁是五房的曹姨娘,身後是六房的吳姨娘,七房的春姨娘。
錢姨娘越過眾人,攥帕抹淚:“二姐,聽說三姐沒了可是?”
她身後的幾個姨娘,相繼眼眶發紅,衛姨娘甚至落下幾滴淚。
“三姐那般好的人,怎麼年紀輕輕就去了呢。”錢姨娘徐步走到熊硯身旁,看見她兩頰紅腫,心中一緊。
“聽說是有人下毒?”錢姨娘淚眼看向邱姨娘的丫環,“迎夏,是誰害了你姨娘?”
不等迎夏回應,錢姨娘忽地發聲大哭:“上次是我,這次是三姐。我身子好,挺過去了。三姐那般嬌弱的人,怎能挺過去。”
她並不知這次是誰下毒,也不瞭解事情的具體經過,但眼下想要把熊硯從這事裡摘出來,只能把事攪渾。
錢姨娘哭著,哭著像是要暈過去,雲來上前攙扶,幾房姨娘上前安撫,同時抹淚,哭邱姨娘走得太早。
熊硯冷眼觀察著整場戲中,每個人的反應。
林姨娘的不耐,春屏的微笑,迎夏的焦躁。
丫環上前,為姨娘們整衣理鬢,姐妹情感皆隨幾滴淚而去。
“林姨娘,是這個外院的賤人害了我們姨娘!”迎夏迫不及待道。
“迎夏,你說這話可有什麼證據?碧桃跟邱姨娘可沒什麼接觸,怎麼能產生恩怨,致使碧桃毒殺邱姨娘呢?”
說罷,吳姨娘揪著手帕覷看錢姨娘。
迎夏叫道,“她進邱姨娘房後,聞見房中味道,幾欲要走,偏偏被我留下熱酒,便心懷怨憤。”
“為熱個酒下毒殺人?那真是好沒道理。如此狠毒,該拉下去杖斃。”衛姨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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