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境況有所不同。
衛夫子原以為許蘊會和沈昭昭爭執不休，但依照現在的這種局勢來看，許蘊倒也是明事理的。
聽見許蘊脫口而出的這番話，裴雁瑤也漸漸地回過神。
她轉過身看向衛夫子的時候，緊跟著點點頭。
“夫子，瑤瑤日後必會多加告誡自己，也絕對不會再做出這種荒誕之事。”
起先還愁眉不展的衛夫子慢條斯理地點頭，略微有些汙濁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欣慰之色。
“很好。”
“瑤瑤果真是能夠明辨是非的好孩子。”
衛夫子特意誇讚了裴雁瑤，反而讓沈昭昭和裴錦華母子二人感覺到有一種顏面掃地的感覺。
此刻，沈昭昭恨恨地咬著牙。
她扭頭看向衛夫子的時候，帶著些許不屑一顧地口吻指責起衛夫子的偏私。
“夫子既然身為學堂的教書人，便應當秉持公道。”
“而絕非是憑藉自己所想，肆無忌憚地偏袒著她。”
沈昭昭每說一句話，衛夫子的臉色便愈加難看。
一開始的時候，裴錦華倚仗著有沈昭昭在場，當然是肆無忌憚地囂張起來。
可現在察覺到衛夫子的神色變化，裴錦華心裡面還是莫名有些慌張無措的感覺。
他忍不住緊緊地攥著拳頭，最終顫顫巍巍地上前兩步，伸出小手拉扯著沈昭昭的衣袖。
“孃親，你別說了。”
現如今，沈昭昭若是選擇見好就收，有衛夫子從中調和彼此之間的矛盾，許蘊必然不會一味地追究。
偏偏沈昭昭是如此不識好歹的。
此時此刻，許蘊嗤笑一聲，漆黑透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屑一顧的神色來。
“沈昭昭，你若是分不清是非對錯，那便回去好好地重溫詩書禮易春秋等書冊。”
“若不然像是你這般目中無人的性子，遲早要將裴錦華教養成胸無大志的廢人。”
許蘊伶牙俐齒，僅僅是三兩句話，便將沈昭昭激怒。
她因為氣急敗壞的緣故，臉頰漲得通紅一片。
“許蘊，你竟然有膽量敢公然這麼擠兌我和錦華？”
“你可知曉……”
不等沈昭昭把話說完，裴懷便聞訊趕過來。
察覺到衛夫子臉上的神色難看，瞧著許蘊和沈昭昭彼此都不願意退步的意思，裴懷哪裡還不明白如今的狀況？
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邊是親生兒子，這對於現在的裴懷來說，便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許蘊微不可察地眯起眼眸，又冷嘲熱諷地擠兌一句。
“怎麼？你這是要護短？”
聽許蘊這麼說，裴懷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僵持不下。
他先是假意客氣地向許蘊行禮。
“嫂嫂，今日之事，恐怕還有一些誤會。”
“昭昭她就是愛子心切，還望嫂嫂莫要見怪。”
這般客套話，在許蘊的眼中看來，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正因裴懷和沈昭昭夫妻二人從來都是極其蠻不講理的，許蘊也從未想過要與他們繼續糾纏不清。
轉過身看向衛夫子的時候，許蘊微微頷首低眉。
她恭敬地行禮後，不急不緩地開口說道。
“衛夫子，想必您現在已經很清楚這種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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