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竭盡可能地去挽回許蘊,她終將放下這層芥蒂和顧慮,從而重新投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可是現在,親耳聽見許蘊斬釘截鐵說出口的這番話,裴懷自然感覺到心中備受打擊。
“嫂嫂,你當真要將這種事情做的如此絕情?”
她絕情?
還是裴家背信棄義在先?
裴懷無非是覺得真正有錯的人是許蘊,他也從來都不會從自身著想這些問題所在。
“我斷然沒必要給裴家人留有任何情面。”
許蘊說完話,不悅地眯起眼眸來。
“裴玉,你最好是識相點,自行從玲琅齋離開。”
“如若不然的話,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吃得了兜著走。”
這便是許蘊的威逼。
聽到這種話時,裴懷心裡面“咯噔”響了一下。
他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口水,還是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
“牧言沂,這一定是你從中斡旋所致!”
裴懷只得固執己見地將過錯歸結在牧言沂身上,在他眼中看來,必然是牧言沂從中添油加醋地指責他。
若不然,許蘊也絕對不可能會以這種狠絕的方式對他。
“裴玉,你最好清醒一點。”
“你我形同陌路,不論誰和我接觸來往,也輪不到你來插手。”
一聲“裴玉”,將裴懷的思緒漸漸地拉回來。
正如許蘊所說的這般,他現在的身份是裴玉,而絕非是裴懷。
見裴懷傻愣在原地,遲遲都沒有要走的意思,許蘊只是收回自己注視的目光,低聲說了一句。
“畢興,送客!”
聽聞此話,畢興快步匆匆地走過來。
他趁著裴懷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乾脆利落地伸出手,直接去揪著裴懷的衣領。
畢興力氣大,僅僅是憑藉著這種方式,便毫不猶豫地將裴懷給提溜著扔了出去。
看了眼狼狽不堪的裴懷,畢興只是板著一張臉,冷聲開口。
“往後莫要再來了。”
“不然也沒人保證你下一次回去的時候,是否能夠安然無虞。”
跟隨在許蘊身邊的這些天,畢興大抵也知曉了裴懷是意圖不軌。
以致於此刻,畢興難免是止不住地為許蘊打抱不平,他無非是覺得裴懷這種人膈應得慌。
偏偏他一點也不自知。
沒有一丁點自知之明。
被許蘊斥責,裴懷雖是心有不甘,卻還是選擇將所有的過錯通通歸結在旁人的身上。
但此刻,聽著畢興貶低自己的這番話,裴懷自然是痛恨至極的。
他從未想過,事情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畢興這麼個不值一提的下人,竟然也有膽量指責他?
似乎是察覺到了裴懷注視的目光,畢興不由得停下腳步,他回過頭瞥了眼跟前的人。
“你可是有所不滿?”
回想起畢興這一身蠻力,裴懷還是覺得他不好惹。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他連滾帶爬地起身,扭頭往回走。
凝視著裴懷落荒而逃的背影,畢興也沒再遲疑。
如今之際,他快步回到許蘊的跟前,又特意覆命。
“夫人,裴玉已經被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