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許蘊那一雙漆黑透亮的眼眸時，裴懷莫名覺得自己心裡面是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好幾聲，又強裝鎮定地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我自然不可能賴賬。”
許蘊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先前裴懷和沈昭昭確實是可以用各種詭詐的說辭來誣陷她，可現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裴懷斷然也不可能再次顛倒是非黑白。
許蘊漫不經心地掃視了裴懷一眼，當即脫口而出。
“裴玉，你且記住你說的這種話。”
原本還自信心滿滿的裴懷突然聽許蘊這麼說，他難免是有些慌亂無措的感覺。
可仔細想來裴家的處境，裴懷也不願意退讓半分。
他今日必然得贏！
“那就直接比試吧。”
二人協商過後，一致決斷公開比試一番。
而皇上便作為這場比試的裁判。
“洪公公，你去準備一些移動的靶子。”
“接下來的比試中，你們二人一共十次機會。”
“誰射中的靶子多，射中的距離與靶心更近，便算作勝出。”
對此，許蘊毫無意見。
“皇上，民女沒意見。”
而裴懷心中卻有些惴惴不安，移動的靶子，他從前並未試過。
可想起自己的對手不過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許蘊，裴懷還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他一邊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一邊當仁不讓地點頭。
“微臣也沒有問題。”
在這種處境下，牧言沂偏過頭看向許蘊，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許認可和堅定的神色。
興許是牧言沂的注視目光太過於炙熱，許蘊也實在沒辦法忽視。
“阿蘊，你定是要一鼓作氣地拿下他！”
“我也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
被人無條件的信賴，這種感覺確實是有些特殊。
但不管怎麼來說，這是在旁人的注視下，許蘊也不好意思當眾與牧言沂直面這一切。
她只是低低地咳嗽了一聲，耳尖微微泛紅。
“我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正當此時，國公爺也已經注意到了許蘊和牧言沂之間的舉動。
親眼看著這一幕時，國公爺忍不住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來阿蘊身邊還是有可靠之人的。”
他先前便一直想要替許蘊尋求一門可靠的婚事，但依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他恐怕不用特地去找，那人便會自行尋上來。
何止是國公爺在暗中偷窺許蘊和牧言沂這處的情況，就連帝后二人也已經察覺到了這一切。
瞧著他二人無意拉近距離的動作時，皇后忍不住輕笑一聲。
她只是隨身側的皇上低聲耳語著。
“皇上，看來這小牧將軍對許蘊，真是一往而情深啊。”
如今之際，皇上也更加慶幸自己沒有亂點鴛鴦譜。
待洪公公將這一切都準備妥當後，許蘊和裴懷紛紛上馬，並且退到白線後面的位置去。
先一步射箭的是許蘊。
即便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許蘊依舊面不改色。
她拉起手中的弓箭，對準了靶心的位置。
即便靶子在不停地移動，許蘊依然沒有慌亂無措的，她始終眯著一雙漆黑的眼眸，沉著應對。
伴隨著“咻”地一聲。
長羽箭被射出。
正中靶心！
親眼看到這一幕時，旁邊的人忍不住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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