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寰也沒放過那個宮女,勒令:“你也給朕寫,寫得出一摸一樣的字跡。”
那宮女拿起筆的時候,手哆嗦個不停。
她知道,寫的不像,皇上一定會起疑,要知道她最擅長於這些;寫得像了,比對成功,就是人頭落地。
無論是哪一條路都走不透過。
索性宮女扔了筆,伏地痛苦:“皇上饒命,奴婢知錯了。”
姜念秋在旁邊,有些愣怔。
好麼,她還沒寫完三個字呢,人家這邊就認了?
麗貴人一下子癱倒在地,撐著最後一口氣力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臣妾冤枉啊!這都是姜貴人搞得鬼,是她栽贓嫁禍!”
手裡還以奇怪的姿勢拿著筆的姜念秋一臉問號。
啊?說她栽贓嫁禍?
她才冤枉吧?
季寰慢悠悠地掃了麗貴人一眼,她立刻不敢說話了。
他走到姜念秋身邊,搶過了她極力想要藏著的紙。
皇帝很清楚,她根本不是在遮掩證據,而是因為她的字牙根兒見不得人。
從前,季寰可是趁著姜念秋沐浴更衣的時候,看過她寫的那些肥皂配方。
上面的字根骨軟塌塌的,結構錯亂,難看得很。
而那張黃紙上的字跡呢,整體結構嚴謹。
兩種筆體一個天、一個地。
看完,季寰曲起手指,狠狠地敲了下姜念秋的腦袋。
她捂著腦袋,差點兒叫出聲來。
心想:字寫得醜又不是她的錯,要麼你們從小用圓珠筆寫慣了字,再用毛筆試試看!
還不一定比她寫得好呢!
“皇后以為,這是出自一個人的筆跡嗎?”
皇后看了,不發一言。
“姜貴人,麗貴人方才說,是你栽贓嫁禍,你可有話要辯駁?”
姜念秋捻了下放在跟前的兩張黃紙。
一張是娃娃上用銀針扎著的,另一張夾雜在書裡的。
二者同出一脈。
她恭敬跪下磕頭,姿態可比方才有底氣多了:“皇上,麗貴人方才說,是想要比對那巫蠱娃娃是否正確才借了書,可是這夾進去多次練習的、和娃娃上的草宣紙,臣妾宮中可沒有。”
為了好寫字不費勁,姜念秋早早地叫人換成了很粗糙的宣紙。
宮中能夠花大價錢在宣紙上的,只有麗貴人。
這麼一質問,該清楚的,都清楚了。
麗貴人回過頭去,眼裡盡是憤恨:“姜念秋,你……”
姜念秋垂著眼,不再多言。
現在孰是孰非已然明顯,再多說顯得她倒是仗勢欺人。
“皇上……”
麗貴人還想爭辯些什麼,哭得梨花帶雨。
可季寰早已沒了耐性:“夠了,朕已是煩惱,你們不懂得分擔也便罷了,還鬧出這許多事端,當真是好妃嬪,好千金!”
罵著罵著,捎帶上了她們的母家。
暗指她們是被家裡寵壞了的人,根本不算什麼千金貴體。
本來季寰還因為朝中揪出來許多的貪官汙吏而煩心,正好這些個人都撞了上來,著實叫人煩惱。
殿中所有人趕緊從椅子上起來,跪下:“臣妾等知錯,皇上切勿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