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著季寰依舊自如地用著膳，根本沒有撤回話語的想法。
皇后無法再自欺欺人。
季寰就是這麼想的。
而且她很清楚，他能這麼問出來，那就不是真的問她的意見。
只是叫她知曉。
僅此而已。
皇后迅速調整好表情，溫婉道：“宜妹妹冰雪聰明，必定會為皇上添彩，臣妾也贊同。”
季寰果真沒有抬頭。
他如果是真的問皇后意見，會因此給個讚賞的眼神。
他甚至加了一句：“皇后寬宏，朕心大悅。”
皇后的心一寸一寸地涼了下去。
到了就寢，皇上依舊是不等皇后，自己睡下了。
微弱的燭火中，皇后悄悄地扯出了寢殿，靠著門框望著滿天繁星而失神。
玉熙上前，為皇后披上外衣：“娘娘……接見使臣可是皇后的職責，皇上如此，是否有些……”
她的聲音很小，根本不必擔心會被什麼人聽了去。
皇后笑了。
在夜色之中，那笑容苦澀又寂寥，還摻雜著些許的“火光”燃燒。
皇后喃喃道：“本宮能怎麼辦，好不容易讓他消除了些對本宮的戒備，不能前功盡棄。”
她還想做這個皇后，就不能和皇上徹底鬧翻。
必須得忍一段時間姜念秋，以此來換得平靜。
到了接見這日，季寰專門請了宮裡積年的老嬤嬤來給姜念秋梳髮髻。
這還是姜念秋自打入了這軀體後，頭一次如此盛裝打扮。
頭上華麗的珠翠在位分允許範圍內插了最多的數量。
她也和季寰皇后一樣高高坐在上面。
不同的是，她用的桌子比皇后的小一些。
伯夷國的使臣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敬畏心比之前少了許多。
似乎是抓準了季寰的心。
他未曾按照本土禮儀向季寰下跪，只是將手摺在胸前：“伯夷國使臣，參見梁朝皇帝，梁朝皇帝萬安。”
姜念秋敏銳地感受到了這個使臣的不敬。
她悄悄瞟了一眼季寰。
到底是皇帝，對於這種明面上的不敬，人家連眉梢都沒動一下。
這是姜念秋頭一次接觸到他“對公”時的霸氣。
真的很有意思！
季寰連聲線也沒變：“使臣平身。”
那使臣下一個就要給皇后行禮。
可是他抬眼時有些疑惑，便開口問：“梁朝皇帝有兩位皇后？”
話沒有類似於挑釁的意味。
可落在真正的皇后耳朵裡，就是挑釁。
藏在袖子裡的手狠狠地掐在了掌心之中。
姜念秋也是迅速用餘光看了下皇后的反應。
好像也是季寰一樣。
這“夫妻二人”還真的是足夠大度的。
季寰不怒反笑：“使臣誤會了，這位是朕的宜貴嬪，朕的寵妃。”
親自介紹了姜念秋，但也沒冷落了皇后。
那使臣依次行禮，心中卻對這位宜貴嬪存了些許期待。
沒有一個妾，能夠上這種場面的。
使臣落座，欣賞著季寰給他安排的歌舞等表演和美酒佳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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