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本侯最大限度,便是納她為妾,若崔家願意,明日侯府的花轎便會上門。”
老夫人氣的靠在蠻奴身上,忠勇侯這話等於替她承認,這一切都是她做的,還要留下崔易歡,“謝邦,我是你母親……”
你怎能這般下母親臉面。
忠勇侯打斷她,“母親,多說無益,知錯就改是您教兒子的道理,眼下您要在這同兒子細說嗎?”
老夫人從前覺得謝邦直腸子好操縱,現在恨透他這性格,索性裝暈不語。
還沒離開的眾人則聽得一愣一愣的。
忠勇侯剛剛一副要吃了崔易歡的樣子,現下居然說她單純被騙,還要納為妾室。
雖說禮部尚書的嫡女給人做妾,有些屈辱。
但崔易歡年紀大了,對方又是忠勇侯,這就算不得委屈了。
要知道兩代忠勇侯都不曾納妾,柳氏夫人又病了,崔易歡入門便是唯一伺候忠勇侯的,運氣好再懷個一兒半女,不是沒有被扶為平妻的可能。
崔老夫人也是這樣想的,便應了。
雖為妾,總比進不了侯府強。
但是等回去,她定要好好教教崔易歡規矩,讓她入侯府後,事事以孃家為重,多給忠勇侯吹吹枕邊風,讓他多關照崔家。
剛這樣想,忠勇侯的話又砸了下來,“你既應下,那此刻起,她便是我侯府的人。
還望崔老夫人多加關照,莫要讓她受了委屈才是。”
這般說,還指了個侯府的婆子給崔易歡,讓她陪著回崔家。
崔家夫人憋屈得要命,又不得不忍下。
葉楨適時上前,招呼大家前去用膳,又對身邊的朝露道,“你帶崔姨娘去我的院子換套衣裳。”
她改口的很快,將崔易歡定為侯府的人。
崔易歡便知她和忠勇侯是一邊的,而忠勇侯剛當眾誇謝霆舟,是為謝霆舟從前被敗壞的名聲洗白。
“這樣看來,謝邦這個父親還不算惡劣。”
崔易歡如是想道。
朝露得了令,走到崔易歡身邊扶起她。
她個子矮,先前一直站在葉楨身後,如今走到前面,才將整張臉露出來。
正欲跟著謝霆舟離開的韓子晉,看清她的臉後,手中摺扇啪的一聲落了地,“姍娘。”
朝露猛然抬頭,問他,“貴人怎知我孃的名字?”
心裡卻隱隱有了猜測。
韓子晉疾步上前,“你娘可姓伍?”
朝露點頭,“貴人認識我娘?”
韓子晉紅了眼。
何止認識。
朝思暮想!
牽腸掛肚!
他正欲再問朝露話,就被謝霆舟攬了肩頭,“韓兄,先去用膳,崔姨娘也需更衣,有什麼話稍後再說。”
韓子晉想到什麼,忙斂了情緒,“好,我得好好嚐嚐侯府的席面。”
餘光卻不由打量朝露,袖下的手隱隱顫抖。
朝露則看向葉楨。
葉楨朝她微微點頭。
發現韓子晉經歷與朝露父親對得上後,她便在關注韓子晉的事。
她的舉動被謝霆舟察覺,葉楨也沒瞞他。
謝霆舟和她想法一致,覺得韓子晉就是朝露的父親。
今日宴請,謝霆舟露面後藉口出府辦差,路上巧遇韓子晉,尋了由頭將人帶進了府。
沒提前告知朝露,一來怕韓子晉不是,平白叫小丫頭失望。
二來是謝霆舟查到,韓子晉這些年一直在暗地找鄉下的妻兒,可見他並非拋妻棄子。
卻多年來不曾找到人,說不得裡頭有人作梗。
便想著確定兩人關係後,弄清楚裡頭緣由再告知朝露,好讓孩子有個提防。
韓子晉順著朝露的視線留意到葉楨,低聲問謝霆舟,“那孩子是少夫人的婢女?”
“是也不是,聽聞日子艱難,葉楨心慈帶她入府,卻只簽了短契……”
在謝霆舟拐彎抹角誇葉楨時,精心裝扮過的柳氏,得到下人回稟,“夫人,侯爺來了。”
柳氏聞言一喜,忙催著下人離開,親自點燃了香爐裡的催情香。
而後躺回到床上,假意昏睡。
“眠眠,你怎麼了?”
有男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柳氏睜眼,竟是付江。
她心頭一驚,“怎麼是你?”
付江有些不悅,“得知你不舒服,我過來看你,怎的你竟還不歡迎?”
但其實他混進來,更想看的是謝霆舟的死,是忠勇侯斷子絕孫的悲慘。
“不是……”
柳氏想解釋,但又不知怎麼解釋。
她總不能告訴心上人,她躺在這裡是為了勾搭忠勇侯。
可很快,她發現自己也無法解釋了,熱意上頭,她理智很快喪失。
付江亦覺心猿意馬,兩人很快抱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