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驚撥出聲:“那是什麼兵器?”
“這是...什麼刀?”
蘇婉音手指一抖,低聲喃喃:“不是刀。”
“這是...他帶回來的世界。”
楊洪終於動了。
他走到林照身前,低頭看著她。
林照早已紅了眼眶,手中刀落地,整個人踉蹌著撲進他懷裡:
“你為什麼不死...你為什麼沒死...”
“你騙我...你說你回不來了...”
楊洪輕輕擁住她,掌心落在她後背,像是要把她整個人揉進骨血裡。
“我不能死。”
“因為你們...在等我回家。”
蘇婉音站在臺階上,眼淚一滴一滴落下,卻沒有哭出聲。
她只是笑了,笑得像是心裡最沉的石頭終於落地。
“你還是回來了。”
楊洪鬆開林照,轉身,走回臺階之上。
他看著張湯,看著宗支,看著帝律三千兵。
他一字一句:
“我死過一次。”
“這一次,我不講律了。”
“我講命。”
他抬手一揮:“開火。”
下一瞬。
“噠噠噠噠噠...!!!”
槍聲如雷,火舌狂吐!
三百帝律死士,第一排瞬間被掃空!
後排驚叫未出,第二排已被子彈貫穿!
長安太初門前,第一次響起這種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殺器之音!
這是楊洪帶回來的世界,這是他用命換來的東西。
宗支眾人跪倒,張湯臉色蒼白,不敢再言。
楊洪一步步往前走,腳下踩著雪水與血。
他看著蘇婉音,伸出手。
“回家。”
她走下去,握住他的手。
“嗯。”
“回家。”
太初門前,血流如線,槍火未滅。
張湯跪在石階下,雙手死死撐地,身後的帝律禁軍陣腳盡散,死者橫七豎八,殘甲破盔,滿地都是彈殼與碎骨。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兵器,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殺戮。
不是戰,是屠。
那十二人,每一個都身穿黑甲,手中所持之刃不染血,卻殺得人形全滅。
“你...你不是人...”
張湯聲音顫抖,臉上血與淚混成一片。
他不是怕死。
是怕那一刻他終於明白……
他這一生所學的權謀,律法,朝綱,皇命,在這群人面前,一文不值。
林照站在楊洪身後,雙刀收鞘,盯著張湯冷冷一笑:
“你說他死了,是你親自下的令吧?”
“你說復生律該滅,是你親自籤的詔吧?”
“你說我們背叛皇命,是你寫的摺子吧?”
張湯咬著牙,低著頭,不敢應聲。
“你現在跪著,是不是也該寫一封?”
林照一步踏前,聲音冷到骨子裡。
“寫你自己怎麼死。”
楊洪沒有看他。
他只是轉身,走向蘇婉音,輕輕將她額前的血跡擦去。
“你瘦了。”
“你也黑了。”
“長安沒你,我撐不住。”
蘇婉音低頭,聲音輕得像風:“你不回來,我就死在律局。”
“所以我才回來。”
楊洪抬起頭,看向太初門。
門後,是律局。
門上,是皇令。
他忽然大聲道:“今日之後,太初門不歸朝廷。”
“律局,不歸皇帝。”
“復生律,不歸帝。”
“誰再敢奉帝為律主,我就讓他死在這門前。”
這句話落下時,整座長安城像是被掀翻了。
百姓從四面八方奔來,街坊,庶戶,商賈,書生,甚至連乞丐與流民都擠滿了太初街。
他們不是來看熱鬧。
他們是來見證。
他們來見證復生律主,歸來。
“楊洪還活著?”
“他不是死了嗎?”
“他回來了!他帶著兵回來了!”
“他殺光了帝律,他說...律不歸帝!!”
“他說律歸我等!”
林照掀開自己肩頭的盔甲,露出那一道舊傷,她當眾拔刀,插.入地面。
“太初門前,我林照守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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