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業結束回到東宮時已到午時,昭陽一回東宮就進了徐言的屋,將午膳也擺在了徐言的屋內。
“今日怎麼樣了?”
徐言沒什麼興致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吐了三個字。
“就那樣。”
昭陽細心,一進屋就看出了他的異樣,再加上他現在說的話,趕緊走上前去蹲在地上,細心問道。
“傷口還疼嗎?”
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著徐言,二人對上視線時她還用力地眨了眨眼。徐言心底的那股子酸味兒一下子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不疼了,只是一直躺著很是無聊。”
昭陽捏捏他的手,道。
“御醫說再躺幾日就能下床走動了,你再忍忍。”
徐言看著昭陽緊繃的胸口,想起她女裝時那處的挺拔,皺眉問道。
“憋著不難受嗎?”
昭陽聞言嘴角拉起一抹苦笑。
“那能如何,總不能讓人看見吧。”
景楨將飯菜放在小案上端到二人中間,又在昭陽屁股下放了個軟墊。
徐言一直看著昭陽的神色,問道。
“那幾人如何?你可有大致瞭解?”
昭陽一邊把筷子遞給他,一邊認真分析道。
“新任少師是三年前的狀元,年紀輕,學問好,只是有些古板,專注於學問中。”
徐言接過筷子,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
昭陽邊吃邊道。
“上次曲江宴上我給你提過的岑璟,也是個書呆子,一心只有科考,孤把他的書案移到隔間去了,讓他專心科考。”
徐言含笑看著昭陽。
“你倒是惜才。”
“嗯,難得的人才,日後說不定用得上。”
徐言夾菜的手一頓,目光復雜地看著昭陽興致勃勃地向他訴說。
“國子監祭酒王懷裡的長子,沒什麼特別的。”
“……嗯。”
“倒是那個侍郎王鄒之子王易林,讓孤印象深刻。”
徐言挑眉看去,見昭陽眉頭微皺,問道。
“為何?”
昭陽嘖嘖了兩聲,搖頭道。
“奉承的話說得低俗赤裸,導致我一看到他的臉就覺得噁心,根本無法回頭。”
徐言心裡輕鬆了大半,笑著摸上昭陽軟軟的兒耳垂。
“他可能不瞭解,咱們這位小殿下可不喜歡那些虛頭巴老的東西”
昭陽正包了一口飯,鼓著一張小臉看徐言,粉嘟嘟的,像極了躺在梧桐樹下躲懶的小貓咪。
徐言愛不釋手的捏著軟嫩的耳垂,溫柔的視線注一直停留在昭陽一動一動的小嘴上。
“就安心聽課,謝琅的學問還是很不錯的。”
“嗯。”
昭陽慢慢咀嚼,吞下飯後才開口。
“你不吃嗎?”
徐言松下手,慢條斯理地吃起飯來。
飯後,昭陽扶著他側躺,捏住他的手問道。
“那些密探有訊息了嗎?”
“沒有,藏得深,沒那麼容易找到。”
昭陽嘆了口氣。
“元宵節還有五六日,在這之前估計是找不出來了。”
徐言轉過頭拍了拍昭陽的手。
“讓杜萊來吧,你快去休息,下午還有騎射吧。”
昭陽握住他的手,笑著道。
“我就想陪陪你,對了,教授騎射的老師就是常林,也不知他能否抽出時間來。”
徐言嗤笑一聲。
“若什麼都要他親力親為,那他做這個指揮使有什麼意義?”
昭陽莞爾一笑,緊握住他寬大的手,道。
“那常林的騎射也是頂好的,我也該好好向他學是吧。”
“嗯,多學些保命的本事。”
昭陽聽這話不太對勁,莫不是瞧不起自己?
“你莫要小看了我。”
“呵呵……”
徐言忍不住低笑,趕緊轉了話鋒。
“不是,我是想要鼓勵你,讓你用心學。”
二人又打鬧了一陣,昭陽才回去休息。
杜萊邁進屋內的時候,看見徐言是笑著的,立馬放下了心裡的戒備,小跑著上前,掛著笑臉道。
“我給你擦藥。”
話一出徐言就收斂了笑意,恢復了往日的冰冷,轉過頭去淡淡的嗯了一聲。
杜萊:???
這莫不是在嫌棄我?
……
昭陽到的時候,常林早早地就候在了馬場。但見他愁容滿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昭陽也能想象他這一夜過得有多煎熬。
“常指揮到得早。”
常林這才回過神來,匆忙向前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
昭陽駐足,平穩道。
“平身。”
常林依言起身,朝昭陽道。
“殿下會騎馬,今日就從射箭開始學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