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分析著,有人來報。
“王爺,京城急報。”
宣王想也不想,直接開啟門將人放了進來。
那人單膝跪地將信件雙手奉上。
宣王取過信件胖手一揮,下人轉身退出。
不過寥寥幾句,他卻看了許久都未出聲,只神色驟變,辮不出情緒。
跪在地上的人忍不住問道。
“王爺?”
宣王這才回過神來,坐在官帽椅上,將信件扔給那人。
“皇帝召藺王進宮了。”
那人猛地抬起頭來,同樣瞪大了雙眼。
“什麼?!召藺王進宮?”
他拿起信件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皇帝病重,咳血多日,藺王次子身負重傷,已經下詔命藺王進宮。
“蜀地沒有幽州遠,此刻聖旨恐怕已經到了,藺王愛子如命,看到信件肯定會立刻起程。皇帝此舉到底何意?莫非……”
那人腦袋靈光一閃,猛地抬頭說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呀,王爺,您要早做打算!”
宣王託著額頭,閉眼道。
“起來。”
那人用衣角擦拭乾淨額角的血跡,邊起身邊道。
“皇帝在這個時候召藺王進宮恐怕次子受傷是假,別有所圖是真。”
“只可惜本王遠在幽州,對宮內發生的事未能瞭解全貌,也不知是真是假,或者真的居多,還是假的居多。”
鮮血已經流了滿臉,那人仍舊不敢求他讓自己先去療傷,又拉起衣襬胡亂擦了一把。
“王爺,會不會真的是藺王次子已經不行了,才會召藺王進宮?畢竟那可是比丹頂鶴還要毒上五成的劇毒。”
宣王搖頭道。
“那狗皇帝疑心重,不會輕易讓他進宮的,況且他也中了毒,生死未知,更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讓他進宮。可他又沒有立刻死,難不成宮裡的御醫真的有這麼厲害?”
那人血淋淋的手往一旁桌案一拍。
“那便是要託孤了,王爺,藺王可是愛慘了他的兒子呀,若是進了宮,與皇帝聯起手來,於您而言可是個大麻煩呀。”
宣王看著桌案上的那一抹血跡心裡頓生燥意,極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本王當然知道你說的,可如今最大的問題是,本王現在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狗皇帝知道,如此倉促,難免不露痕跡。”
說完看著滿頭鮮血的中年男子。
“先生有何妙計?”
被喚作先生的人,挺了挺背脊,道。
“王爺忘了你還有個得力的親家了嗎?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宣王眼睛一亮,思索了一瞬後立刻道。
“本王這就修書於他,至於宮裡……”
先生想了一下道。
“在下認為還需要多加探聽,至少皇帝病情到底如何,能否治好。是壓根就沒中毒,還是說已經……只是秘而不宣?”
宣王聽著聽著皺起了眉頭。
“本王沒想到,事情會混亂成這個模樣,本來只是想讓藺王的次子死在宮裡,讓他與皇帝反目,沒成想,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鮮血順著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入地板中,先生已經睜不開眼,只能閉著眼睛說道。
“只可惜咱們在宮裡的眼線被除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受限制。”
“本王讓王奔去想辦法,讓他往太醫院和十二監安插一些人。”
“此時安插未免漏出痕跡,王爺還有其他眼線嗎?”
宣王想到了自大女兒,嫁給了吏部尚書的兒子起,吏部尚書雖然是個純臣,不佔黨派,但他的兒子卻對自己女兒言聽計從,因官職原因又經常遊走於宮內,與十二監內許多人都熟識,用他最不會被人懷疑。
“養女十六年,該為本王效勞了。”
先生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女兒,也覺得比之前的法子穩妥些,道。
“此事還需秘密進行,王爺定要告誡姑爺,莫要自己現身,要懂得隱藏起來。”
宣王點點頭,立刻拿出心智青,又覺軍師的模樣實在太過狼狽,看著令人噁心,遂道。
“先生先下去療傷吧,日後再鬧出偷人妻被告到本王這裡來的事,你知道後果嗎?”
先生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跪下身。
“我知道了,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宣王看都不想看他。
“下去吧。”
“是。”
先生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再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