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一聲悶響,黑衣人好似壁虎一般貼在了牆上,就在嶽峰目瞪口呆的同時,四肢竟然還有餘力在牆壁上緩緩划動,帶動整個身體如壁虎一般在牆上一點點遊走,可怕的是,經過那飛來的一轉,此人如今可是整個人都倒貼在牆上游動的。
嶽峰雙眼微微一縮,心裡的悍勇之氣忽然煙消雲散,隨即在記憶中搜尋到了一絲崇敬和恐懼。
作為楊氏太極門第三代的佼佼者,嶽峰早先便聽說過露蟬祖師在四十五歲之後,踏入了暗勁之上的化境,不單行走出拳時毫無煙火之氣,甚至可以全身氣勁外露,單憑肌肉與氣勁外放的粘勁,便可如壁虎一般在牆面上游動。
可眼前這位所做的難度,竟然還要超出對師祖的描述,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惹來如此可怕的前輩大能?
“不知是太極門還是八卦門裡的哪位前輩,小的如有得罪之處,還望前輩多多海涵……”
黑衣人輕輕地點了點頭,四肢舒展地向前微微一震,略顯偏瘦的身體這才緩緩地落在地面,踩在浸溼的桐油黃豆上,不覺發出細微的豆裂聲響:“你雖練至暗勁多年,但勁力卻可發而可不收,五十歲前不過暗勁,則終生無望化勁還虛……”
說話之間,黑衣人已經漫步走在嶽峰面前,只是微微搖動的腦袋卻令人感覺到對嶽峰發自心底的惋惜。
“還望前輩垂憐指點弟子,弟子甘願從此不問江湖恩仇……”
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前輩高人,嶽峰也顧不得旁邊還有兩人在看著自己,雙膝一彎就這般跪在浸著桐油的黃豆上面,臉上急切痛楚的表情,好像親生父母過世一般真摯。
黑衣人略微猶豫了一下,就這般仔細的端詳了嶽峰足足一刻鐘的時,隨後才傲慢地伸手指著木牢說道:“先把我那丫頭放了,一會老夫走時,給你留個念想……”
嘩啦啦一陣鎖鏈響動,嶽峰只覺渾身有使不完的暗勁,那種心願得償的美麗,好似吃了傳說中的九轉仙丹一般輕飄飄,即便當春桃被放下癱軟倒地時發出的仇恨目光,他也好似全然感覺不到,只是滿眼滿心的恭敬,就這麼悄然地站在黑衣人的身前。
“雖然你下手重了些,但也是為了門裡的功夫不被濫用亂傳,你兩的恩仇今日就算了了,你且站後一些,老夫只為你展示這一次,到底能看懂多少都是你自己個的造化……”
嶽峰一臉激動,急忙向後猛退了幾步,甚至連身子蹭在骯髒的牆角也絲毫不在意,那對精光外露的眸子裡,只留下無限的狂熱與期待。
黑衣人緩緩在地上屈膝站立,雙手在空氣中不住地划動擊出,儘管那動作緩慢柔軟至連一絲力氣都沒有,可嶽峰的雙眼卻在驚異中流下了兩滴淚水。
“不好,沒想到這小子悟性這麼高,只是打了一套楊氏太極的國標小架,就能從中領悟到自己都不明白的精要,這日後桃姐還怎麼報仇?”
心中有了雜念,楊猛身上的動作便出現了遲緩和阻滯,就在嶽峰感到極度不解的時候,忽然看見那黑衣人如飛鳥一般,在半空中張開了雙臂向上飛騰……
“這是祖師都只能口述的凌空虛渡……”
就在嶽峰激動得差點嚥氣的時候,忽然發現那萎頓在地上的女人也同時飛上了半空,而在她細細的腰間纏繞著的,正是與那位前輩高人身後藏著的一樣粗壯的黑色繩索……
嶽峰眼前一黑,差點沒被氣得嚥了氣,眼見自己竟然被人以江湖手段迷了眼,胸口不覺一陣絞痛抑鬱,猛然向牢門外的方向跑了幾步,這才發現外面的衙役竟然也倒了一地……
“快來人啊,有人劫了天牢,快來人……”
噗哧一口鮮血噴出,嶽峰的右掌猛然在胸口印了一記,眼見空中的黑衣人正得意洋洋的奸笑,心裡不禁好似流血一般,只是聽得外面漸漸傳來慌亂的腳步聲,這才挑著沒有桐油的地方往地上一躺,就這麼閉著眼睛裝起死來。
楊猛微微有些錯愕,但隨即明白了這個太極高手怕是為了逃避罪罰,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想出的對策,此對策之奇妙厚黑,簡直已經達到了劉皇叔怒摔阿斗的三國影帝級水準。
繩索繼續上升,六七米高的天牢頂上終於見了星光,楊猛轉了轉眼珠,忽然對著裝死的嶽峰喊道:“乖徒孫不要裝死了,爺爺給你留下這最後一手念想,教你如何反身修煉壁虎遊牆功……”
話音未落,一塊黑乎乎的盤狀物就這麼丟了下來,只是在那看似柔軟的盤狀物裡,還夾著一根火摺子,而那摺子上的蓋子已經開啟,眼見一陣火星飛動,天牢裡頓時出現了一片火海……
早起上班真難受啊,好想有一天能辭職專心去寫字,兄弟們我起這麼早,是否有推薦票獎勵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