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師若如此重情重義,怕也坐不到如今的位置,是以不必將他想得太過柔情,心慈不掌兵,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及至走出去甚遠,魏逢春才敢停下來,彷彿想做夢一般,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好面色凝重的回望了一眼。
“姑娘,世子似乎不懷好意。”簡月都看出來了,魏逢春又豈會看不出來。
魏逢春猶豫再三,“兄長跟前莫要亂說話,今日什麼事都沒發生,不必節外生枝。”
“是!”簡月頷首。
只不過有些事情不是魏逢春不說,就能瞞得住的。
關於永安王世子,將右將府的大公子,送入了衙門之事,很快就傳遍了皇都。
最著急的,莫過於右將府金家。
第一時間就找上了太尉府,之所以沒有去找陳太師,是因為自西山行宮回來,太師就病倒了,誰也不想把這觸黴頭的事情,送到太師跟前。
萬一刺激到了太師,惹得病情加重,對誰都沒有好處。
“朝上正在議論北州賑災之事,這小子一頭栽進去找不痛快,純粹是找死。”洛似錦搖搖頭,“不中用,一點都不中用了。”
祁烈上前,“爺的意思是,太師和太尉都不會管他?”
“誰送進去的?”洛似錦問。
祁烈啞然。
葛思懷回答,“永安王府親手送的,誰敢輕易去接回來?知府衙門辦不了,那就送刑部,刑部辦不了就送御前,如今御前忙著處置賑災之事,誰還有心思管他?”
何況,還得先駁了永安王府的顏面,壓得住滿城百姓的怒火,才能把人接觸來。
“永安王府是拿他示威?”祁烈明白了。
洛似錦深吸一口氣,“太師府接連出了紕漏,總得有人付出代價吧?陳太師要是再不做點什麼,表表忠心,收一收人心,等著永安王回來,可就要連渣都不剩了。”
祁烈點頭。
“永安王世子好厲害,連太師府都算計進去了。”葛思懷頓了頓,“那陳太師應該也能猜到,世子的用意吧?”
洛似錦不以為意,“猜到又如何?想要跟永安王聯手,什麼都不付出,如何取信於人?最好的關係是利益牽扯,互有把柄,而不是動動嘴皮子。”
陳太師老奸巨猾,洛似錦能想到的事,他能猜不到?
病,只是藉口。
退居幕後,往往比幕前看得更清楚。
永安王還沒回來,陳太師還不屑對裴長奕下手,掌握大權的是永安王而不是世子,所以白費那功夫作甚?
鬧騰就鬧騰,只要不鬧到人仰馬翻,陳太師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夜裡的時候,魏逢春端著湯藥進門。
這一次,她帶來的是花生糖。
一小碟花生糖,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洛似錦抬眸看她,“有心了。”
“只要哥哥能好起來,便是什麼都值得。”她這條命都是他給的,佔據了洛逢春的身子,總歸要做點什麼。
更何況,來日想要復仇,定會藉助洛似錦的勢。
不付出就索取,這樣沒良心的缺德事,她做不出來……
“很香。”洛似錦捻了一枚花生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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