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若是貿貿然去淋雨,萬一染了風寒,怕是隻有死路一條。
“你沒有辦法嗎?”裴玄敬這話是衝著魏逢春去的。
魏逢春挑眉,“王爺,我只是個女流之輩,您讓我領路就已經很過分了,現在讓我控制颳風下雨,您是真不拿我當人?!我是人,不是神。”
裴玄敬不說話了。
這話也是有道理的,畢竟誰能控制得了颳風下雨啊?
“王爺?”殘月皺眉,“要不然卑職去看看?”
這裡有一小塊油布,可以暫時充當雨布所用,出去兜一圈看看情況再說。
從那個山道過來之後沒多久,他們就困在這裡了,一會晴一會雨,四周場景變換得太快,彷彿一年四季都在眼前流轉,讓人有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
像是做夢?
對!
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小心點!”裴玄敬止不住咳嗽。
這塊巨石底下,陰冷潮溼,他的咳疾便再也止不住了,吃了藥似乎也藥效甚微。
殘月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兒,很久沒回來。
“郡主?”魏逢春擔心裴靜和,想褪下外衣與她,卻被裴靜和拒絕。
裴靜和還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嗎?
“我雖然受了傷,但體質絕對比你好。”裴靜和看向她,“你還是顧著自己才是。”
魏逢春擔憂的看向她,“傷口雖然有所好轉,但畢竟中過毒,身體底子有所虧空,得格外注意,不可太過自信。”
“我知道!”裴靜和點點頭,“放心吧!”
說著,她將目光投降裴玄敬。
“再怎麼樣,都比某些老頭子要好得多。”裴靜和似笑非笑的看向裴玄敬,聽一聽這咳嗽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快活不成了呢?
可不是嘛,這咳得都快把肺都咳出來了。
“當年南疆苦寒,為了能出人頭地,在南疆站穩腳跟,本王與南蠻戰了幾天幾夜,終是在最後關頭,一刀砍下了南蠻首將的腦袋,本王也因此受了傷。”裴玄敬看向她們,“那一次的傷,正好傷及肺部,從此以後便落下了咳疾。”
肺部有病,日積月累,他就成了如今的模樣。
說起來,這也是為了百姓。
“本王這傷好歹也是因為百姓,你們有什麼可幸災樂禍的?”裴玄敬冷笑兩聲,“本王提刀殺人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呢!”
魏逢春不說話。
裴靜和嗤笑,“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當初那一戰帶著那麼多人,那麼多的兄弟去廝殺,最後回來了幾個人?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若不是你非要冒進領軍功,得先帝對你放鬆警惕,你會如此拼命嗎?可你拼的是那麼多叔叔伯伯的命!”
裴玄敬冷著臉。
“他們跟著你,不惜生死,不顧一切的去南疆,你卻送他們去死,成全自己的野心與榮華富貴。”裴靜和冷笑著,“父王,我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你說的那些事情,母親早就告訴過我,我也有自己的判斷。什麼為了百姓,你是為了你自己!”
那一場仗,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但,為了卸下先帝的戒心……